打坐的葉英。
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葉英。
她認識的葉英是十三歲到十五歲的,她親眼看著他從一個瘦弱的小蘿蔔頭長起來,褪去嬰兒肥,長成清雋的少年模樣,可之後的成長,她全都缺失了,眼下這一個成年模樣,白髮盲眼的葉英,是她所陌生的。
沈墨衣很想上去和葉英說一句話,可是葉英來回只是微笑,卻不能喊她一句“夫子”了。
本來就不堪負荷的心臟此時難以抑制的抽痛起來,沈墨衣想她終於明白葉英對她有多重要了,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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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放肆的結果就是臨死了沈墨衣又進了一次重症,醒來的時候再看到沈柏舟,比上次見面還要憔悴幾分。
沈柏舟對她似乎已經無話可說,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正在想辦法把你重新送過去,如果你還想見到他,就給我努力的活著。”
沈墨衣立刻開始了好好作息好好調養爭取多活幾天的日子。
只是她明白,自己這幅身體實在已經是千瘡百孔,生命的流逝即便在他們這個科技發達的年代也是不可逆的,幾天之後,沈墨衣覺得,自己大概是要到頭了。
好在沈柏舟這時候似乎已經找到了方法,來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最後問一次了,你是真的愛他,無論怎麼樣都無所謂嗎?”沈柏舟推著沈墨衣離開醫院時候,如此問道,“哪怕魂飛魄散?”
沈墨衣撲哧一笑:“阿舟你好迷信啊。不過……”她消瘦的過分的臉上,兩隻大眼睛閃閃發亮,“是,能見到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