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六在打完電話之後,則開始大聲催促其他人趕快搬貨,搬完跑路。…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磨蹭?
不知死活!
大概在半個小時之後,來自瀛洲的獸化特徵者懷紙正宗在成功偷渡之後,在一家廉價旅館內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鑰匙。
踩著嘎吱嘎吱響的地板上了二樓,在撲面而來的黴味中關上了身後的門。
反鎖。
擰開了洗手間的水龍頭之後,在嘩啦啦的聲音裡,拉上窗簾,坐在閃爍的燈光下,嘎吱作響的椅子上,他放下了行李箱,拉開袖口,看到鐐銬一樣的手環上綠燈閃爍。
聖痕處於鎖閉狀態,未與外界連線。
狀態完整。
這是臨走之前從夏爾瑪那裡毛來的遮蔽器,在型號上來說,是和牧羊人·格里高利所佩戴的同款。
就連原始咒術那對文明產物的恐怖侵蝕性也能夠暫時壓制的工具,在槐詩刻意收束的狀況之下,遮蔽掉他體內的聖痕和外界的連線自然輕輕鬆鬆。
作為天文會的總部所在地,倫敦具備著最苛刻的外來者審查制度,以及最嚴格的大秘儀監控,在這一座龐大又複雜的邊境之中,每一個奇蹟的運轉都會留下痕跡,任何未曾備桉的聖痕在動用時都會引發警報。
而即便是再怎麼細微的徵兆,也都會反應在大秘儀的監控室內。
槐詩作為快要登上現境威脅名單的重點監控人物,在沒有搞清楚具體狀況之前,還暫時不想被統轄局禮送出門。
感謝學校南門那小巷子造假證的朋友,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偽造的證件。
至於容貌部分,再經過刻意的老化之後,他又變成了地獄裡曾經短暫使用過的模樣,看起來溫和且無害的俊朗中年人。
揚起脖子,將兩管源質抑制劑打進脖子裡之後,槐詩放下了注射槍,拿起了桌子在船上隨手買的一次性電話。
按照記憶,撥通了那個緊急聯絡號碼。
響了兩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喂?”
他說,“我到了。”
“我知道。”另一頭,艾晴回答,聲音平靜。
“狀況如何?”槐詩問。
“目前還是小問題,暫時還有些行動不便。”艾晴說:“但你行跡似乎不是很隱秘,通話線路已經被監控了。”
“故意的。”
槐詩回答:“總要給幫忙的朋友留一條路,將來人家還是要做生意的。”
艾晴了然:“搞得定嗎?”
“還在解決範圍之內。”
槐詩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就好像透過牆板,能夠看到走廊之中無聲前行,已經悄悄匯聚在門口兩側的身影,那些渾身籠罩在厚重防護之內的人影手裡握著沉重的槍械,無聲將炸藥貼在了門上。
小心又謹慎。
彷佛在完成什麼藝術品一樣。
“那麼等會兒聯絡吧。”艾晴說。
“等一下,還有一個問題。”
槐詩歪頭夾著手機,低頭看向了桌子上的為數不多的幾個選擇:“你覺得,茶杯方便,還是熱水壺更好一些呢?”
“無所謂。”艾晴說。
“挑一個嘛。”槐詩堅持:“生活裡總要有點趣味性。”
“那你自己挑個有難度一點的。”
“好的。”
在結束通話的忙音中,槐詩聳肩,放下了手機。
緊接著,炸裂的轟鳴自走廊中迸發,擴散的氣浪中,無以計數的木板碎片和鋼珠四射擴散,煙霧和塵埃中,狂風席捲。
當襲擊者們闖入房間的瞬間,就看到滿目狼藉的一切,還有,那個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的人影。
當著他們的面,彎下腰來,撿起了滾落在腳邊的抽紙盒。
汙垢和劃痕之間,依稀能分辨出毛茸茸的小熊和兔兔在森林間嬉戲的模樣。
就這樣,握在手中。
微笑。
“你們會喜歡上這個東西的。”
槐詩說,“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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