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依然也是最昂貴的那種,先導會固然冷血,但這麼做價值何在?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更大的價值啊。”
替罪者回答:“為了統轄局,為了整個現境,夠不夠?”
艾晴沉默。
“現在,你應該也清楚統轄局的狀況吧?整個現境的狀況——你覺得,在這種狀況之下,統轄局還能保持舊有的面貌,還能保留往日的傲慢,毫不變化麼?”
替罪者說:“時至今日,面對諸界之戰的壓力……統轄局,已經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了。”
即便是刻板守舊如統轄局,也有變化的時候,甚至,在歷史上有過不少次變化和重組,更新換代。
刻板守舊,是為了保證秩序的穩定,可同樣,當秩序必須發生變化的時候,統轄局也絕對不會猶豫。
說是順應時代也好,說是為了發展、為了整合內部的派系或者是調和內部的矛盾也罷。
僅憑著中央決策室這種在和平年代尚屬萬全的緩慢效率,已經漸漸無法應對接連不斷的變化和局勢了。
可是,又該如何變化呢?
如此眾多的呼聲和訴求中,又該傾聽哪一邊的聲音?如此眾多的方向和決策中,又要採取哪一邊的想法?
不僅僅是原本日益嚴重的邊境派和主權派之間的矛盾,天文會和五常之間的關係,昇華者和常人之間的衡量,邊境運轉的規則……
中央決策室?各地分部?能源協會?財政中心?安全域性?深淵開發局?軌道交通部?鍊金管理處?藥物審查中心?產權部?後勤部?現境防衛總部?
哪裡更重要?亞洲?歐洲?美洲?非洲?澳大利亞?
哪個國家和地區更優先?
羅馬?東夏?美洲還是俄聯?
側重哪邊?傾向哪邊?否定哪邊?
誰來決定?
誰又有資格決定?
只有一個地方,以整個白銀之海為支撐,以全人類意識為核心的存在……真正能夠從大局之上對一切進行再度衡量的機關。
先導會!
“先導會永遠正確,先導會永不說謊,先導會將為全人類做出抉擇,不是麼?”替罪者發問,“可這一份近乎盲目的信任又是從何而來呢?”
簡直是廢話。
因為先導會它所做的是全人類所期望的事情,所以永遠正確。因為先導會所說的是全人類所想要說的話,所以永不說謊。
同樣,先導會將為人類做出選擇。
在人類做出選擇之後——
當白銀之海中所存在的矛盾抵達了閾值,當統轄局的構架無法適應新的時代,來自白銀之海中無數魂靈本能的呼聲和吶喊,將會喚醒先導會中的一個個人格裂片,啟用既定的程式,再度權衡一切。
這便是避免秩序變成枷鎖,法令變成桎梏,避免統轄局從日復一日的僵化和昏聵中腐爛變質的關鍵。
從一開始就根植在最底層的命令和保險機關。
“相關的籌備,早已經開始了,艾晴。”
替罪者被燒化的面孔之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早在今天之前,甚至比你所想象的還要更早……”
先導會必須做出決策。
為此,將審視所有,衡量各方的價值。
可言語莫如行動,論辯何如實證?
對於先導會而言,一切言語皆為空洞,再怎麼精彩的宣講和述說和夢囈無異。它所關注的是人類的欲求和白銀之海的渴望。
當主體變成了一切人類的集合之後,個體的野心和集團的呼聲也微不足道。落到每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大山的壓力,決定一個派系未來百年興衰的決策,在它的手中,只不過是一粒塵埃。
正因如此,才必須妥善且鄭重的予以衡量。
哪怕,調動全部的力量。
為此,不惜降下白銀之海,劃定整個倫敦為範圍,由各方派出代表置入之中彼此鬥爭,以統轄局的整體作為基礎,調動全人類的靈魂,形成史無前例的龐大結構,進行混沌運算!
如今的整個倫敦其實都變成了一個密閉的儀式和反應釜。
一個沙盒。
“這是一場儀式,我們都是祭品。”
“這是一次運算,我們都是所需要的資料。”
“我們所代表的不止是我們自己,還有我們身後的一切……我們的種族、性別、立場和主張。”
“我們是思維碰撞時的火花,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