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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病灶

打斷你的話,你會跟我說,

調查需要依據,不要信口開河。

是我操控了你嗎,馬特教授。“

馬特欲言又止,看著她,深呼吸,壓抑著不快。

但終究,沒有說話。

“你只需要配合調查就好了,馬特教授。你是否有嫌疑,是否有罪,是否要擔任責任,不是取決於你是不是作為老師,而是取決於我。“

艾晴面無表情的端起咖啡杯,將最後一點冷掉的咖啡喝完:“請簡略描述一下3日上午十點四十分,

您和呂松先生之間的會談。“

馬特沉默片刻,再度開口說話。

回答著她的問題。

毫無保留。

一直到兩個小時後,艾晴停下了問話,沉默,彷彿傾聽著耳機中傳來的聲音,微微點頭,將手中的文件合上了。

“恭喜你,教授,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你煽動暴亂和破壞的證據和罪過,你或許是清白的。“

短暫的寂靜裡,馬特彷彿筋疲力盡一樣,靠在了椅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他聽見了桌子對面的聲音。

“但同時也很遺憾的告訴你,架空機構辦事兒有時候真的不需要證據,只要懷疑。“

艾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告訴他:“以及,在十分鐘前正式頒佈的緘默條款裡規定,如您這樣造成三級思想災害的嫌疑人,必須接受更進一步的源質審查——”

尖銳的聲音響起。

桌腿和地面摩擦的聲音擴散。

“這是一場可鄙的迫害!”

在桌子後面,疲憊的教授瞪大了眼睛,再無法剋制憤怒,起身怒喝:“你們這幫麥肯錫主義者!”

“不論您是否相信,我對您個人並無任何意見。但工作就是工作。”

艾晴的動作不停,在印著天文會徽記的調查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筆尖調轉,遞了過去:“我衷心的希望這是一場誤會,但遺憾的是,或許這已經並不是了。”

馬特死死的捏著筆,沒有說話。

大門被開啟了,兩名穿著制服的人員等在了門外,神情平靜。他們的胸前名牌上帶著醫療工作者徽章,只是在徽章之下多兩道黑色的點綴,便令原本和藹可親的氣質變得陰森詭異起來。

倫敦塔療養院,天文會在現境所開設的精神診療中心,可本質上是對一切涉嫌凝固的嫌疑人的審查機構。

有一條專門的軌道為他們鋪設而成,還有一輛武裝森嚴的火車二十四小時待命。

那漆黑的色彩過於令人不安,以至於邊境倫敦一度盛行著有關烏鴉特快的深夜怪談。

到最後,馬特教授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保持著僅有的風度,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跟著工作人員離去了。

沒有再回頭。

只是那背影略微的有些疲憊和佝僂。

在耳機裡,進行筆錄的助理有些頭痛的感慨:“之前已經有好幾個機構打電話過來專門問過了。這結果報上去的話,可能會很麻煩啊。”

“有沒有結果,都會麻煩。“

艾晴捏著空空蕩蕩的杯子,毫不在意。

如果無法證實馬特教授是失敗主義者的話,那麼艾晴必然要面對相對的後果。可即便能夠透過源質審查證實,那又如何呢?

沒有直接證據,只憑著思想入罪?

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沒有結果會麻煩,有結果會更麻煩。

不論他清白與否,艾晴在決策室那裡恐怕都很難討得了好—一恐怕先導會的智慧將這個麻煩丟給她的時候,便已經早有預見了吧?

沒有人會喜歡不受限制的內部監察者,就好像沒人喜歡大清洗一樣。

羅馬的墨丘利機關和俄聯的信理部,兩個部門在失去制衡之後會鬧出的麻煩,歷史上已經數不勝數。

再這麼下去的話,整個架空機構都可能因此而變得被動起來。

“不過,剛剛那個人,是故意的來著。“

在頻道里,一個自始至終都沉默著的聲音響起。

就在單向玻璃的另一頭,辦公椅子,吃冰淇淋的新晉緘默者叼著勺子,平靜的述說著自己的觀察結果:“那些學生的思維傾向,是他故意引導的,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任何和失敗主義有關的話就像是語言會干涉人的思維一樣,理論也會,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作為教授和老師的才能倒是很厲害。

傅依輕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