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刻,煞費苦心從所有事物中強行擠出了六天的時間,六個準備完備的時軸化身從他的身後走出來。
一步邁出,就已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遠方,深淵的壁障重重升起,宛如迷宮。
神髓之路和原始之路之間的碰撞和交鋒已經開始,即便是在大秘儀副本的壓制之下,時間之神的力量依舊足以改變整個戰場。
只可惜……已經顧不上槐詩。
“啊這……”
槐詩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門房大爺奎師那。
“我打不過,別看我。”奎師那咧嘴,同情的一笑,如泡影一般消失:“我有事兒先走了。”
“……”槐詩再扭頭,看向了黑神。
黑神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此刻漫天炸響的無數鏡面閃光中一個個詭異的黑影不斷的閃爍著。此刻,仇敵在前,早已經將槐詩拋在了腦後。
誰啊,不認識!
“啊這……”
寂靜,短暫的寂靜裡,槐詩吞了口吐沫,最後回頭看向了遠方冷漠的外道王,努力的就開動大腦。
冷靜,槐詩,開動腦筋。
但凡是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仔細想想看,外道王有什麼弱點……稍加思索,冷靜考慮,沉著分析,得出結論——哦,外道王沒有弱點。
抗性驚人,槐詩最擅長的源質詛咒和病毒,一概不吃。
防禦力爆表,正面承受終末之獸的吐息差不多相當於洗澡。
正面硬攻灌輸出的話……誰還灌的過外道王啊!
普攻破甲帶暴擊,而且招招順劈,一回合三十六個動作打完之後還能抽根菸休息一下緩緩神。而蓄力一拳能把自己當場挫骨揚灰……
可以說,每一招都有過人之處,每一招都是的獨門絕技。鬥志和耐力技驚四座,種種不可思議的極意還能給自己意外驚喜。
倘若是自己的本體在這裡,雲中君和大司命雙聖痕結合,展開迴圈,倒是還能勉強苟一波。
但現在……
自己只剩下開局的一條狗了。
但問題是狗不頂用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槐詩耳畔,已經響起了果園健身房熟悉的bg。
此刻,眼前這個不足一米五的枯瘦老人,對於槐詩來說更比十個愚者加起來還要更恐怖,更可怕。
“師爺,我是小槐啊,你不認識啦?”
槐詩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呃,咳咳,咱們這麼多年不見,不嘮嘮嗎?您看地獄裡伙食不太好啊,您老都瘦成這樣了。這個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看在傳承的份兒上,給我一個用嘴遁的機會好不好?
我可是有背景的,你不要亂來!
撲哧。
彷彿有笑聲從耳邊響起,幸災樂禍,但又如此的熟悉,令人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而大地崩裂的聲音緊隨其後。
就在外道王的腳下。
自那一雙毫無動作的赤足之下,驟然浮現一道道裂痕,彷彿質量憑空增加了數百倍一般,深深的,根植在了大地之中。
宛若一體。
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蒼老鬆弛的面板,浮現出黃金的色彩。
梵天的金胎加持,於此重現。
“閒話,大可不必。”
當那一張乾枯的面孔再度抬起的時候,便再無任何的情緒可言,一片肅冷中,只有求道者的殺意湧動光焰。
“讓我看看,羅肆為的徒弟,有什麼斤兩吧——”
呼吸,如雷鳴,如天地動。
那低沉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心臟搏動的聲響壓下了一切微不足道的雜音,即便是再怎麼驚天動地的餘波和聲響。此刻,在槐詩的眼中,整個世界彷彿被某種暴戾至極的純粹力量所扭曲,環繞著眼前的對手,形成了一束。
想要站在他的面前,就宛如要面對這個世界。
不,宛如要同整個深淵為敵的勇氣!
而他,甚至還沒有向前踏出一步。
只是,沉默的積蓄著一份前所未有的力量,為槐詩,為了能夠乾脆利落的給予眼前的大患以徹底的結局。
只要一擊。
而在那眼眸抬起的瞬間,槐詩聽見碎裂的聲音。
空氣,塵埃,風暴,乃至永珍。
漆黑的裂痕纏繞在那千錘百煉的金鐵之拳上,破壞收束在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