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失去了重力一樣升上了天空,露出了被壓在下面的斑斑血跡以及乾癟的屍骸。
而就在神之眼的俯瞰之中,絲絲縷縷的痕跡終於從九地之下的掩埋之中重現。
當公義的另一隻手伸出的時候,竟然有星星點點的碎屑浮現在五指之間。
早已經灰飛煙滅的事象記錄被不可思議的手段重新從虛無之中聚合。
那熟悉的氣息,便越發的明顯。
令公義的目光越發的肅冷,剋制著湧動的殺意和憤怒。
“黃!金!黎!明!!!“
“什麼鬼!!!“
地獄領域的正中,神聖之城的殿堂裡,被傳召而來的葉芝驟然色變。
這兩天樂子看了那麼多,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吃瓜能吃到自己的身上。這麼大一口黑鍋,莫名其妙的就戴在了黃金黎明的頭上,這他孃的絕對是哪裡有問題。
“怎麼又跟我們扯上關係了?”
就在諸多陰冷視線的凝視中,葉芝大怒,反問:“我們吃飽了撐得,要搞至福樂土和晦暗之眼,瘋了嗎!
“那我們怎麼知道?“
晦暗之眼的弄臣嗤笑:“誰知道你們現境人怎麼想的?“
“再怎麼說你們曾經也是理想國的成員”天成斜眼看過去:“忽然之間抽風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說不定黃金黎明就是現境派來的死間。“
至福樂土的祭祀長冷聲說:“自從你們來了,這一次諸界之戰的麼蛾子就接連不斷,你們還想方設法的給現境送物資送材料,你們敢說自己是無辜的麼?”
“我特麼…
葉芝一口老血吐不出來,百口莫辯。
甚至,就連他自己都隱隱覺得:你們他媽說的好有道理…難道維斯考特他們幾個真得跟天文會藕斷絲連,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朋友交易?
不然的話,怎麼會在槐詩那個邪門傢伙的身上三番兩次的栽跟頭?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絕對不可能任由這一口黑鍋扣在黃金黎明的頭上,斷然反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黃金黎明的立場不是這些捕風捉影一樣的猜測能夠質疑的,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動搖。“
當著牧場主聖徽的面,他肅然說道:“晦暗之眼和至福樂土之間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在地獄之神的威權之下,一切謊言都無法出現。
此刻,面對葉芝如此坦然的反駁,即便是在場的各方代表早有預料,也忍不住面面相覷。
唯獨晦暗之眼的青眸冷聲發問:“那現場的事象記錄怎麼解釋?數遍整個深淵,這是你們黃金黎明的獨門技術吧?“
“就是。
另一位弄臣嗤笑:“不是你們做的,難道是天國譜系做…“
話音未落,那嘲弄的聲音戛然而止。
漫長的死寂。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覷。
只有彼此眼神交換時,難以浮現的驚駭和愕然。
當思維的誤區被無意之間打破的瞬間,一切彷彿都豁然開朗,水落石出。可正因為如此,才越發的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我記得,亡國是專門對天國譜系有所觀測的。”天成沉默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確實如此。“
宣導卿微微領首,翻了翻身旁那本書,指尖挪到了關於原罪軍團那一頁,頓時無數景象就浮現在腦海中,歷歷在目。
究竟是惱怒還是驚歎呢?
那語氣是如此的複雜。
“前幾天,那一隻未知的統治者,就出現在原罪軍團的附近…“
略微停頓之後,他繼續說道:“從那之後,不到一漏的時間,亡國外圍有一支米諾陶斯大群的巡邏隊消失無蹤。
而兩漏之後,晦暗之眼的聖櫃失蹤,現場出現至福樂土的痕…“
“槐詩呢?“
天成如遭蛇咬一樣的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槐詩在哪裡?能確認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黃金黎明。
誰都知道,這幫傢伙才是在現境的二五仔最多的人。葉芝的面色陰沉:“槐詩…因為救援時的越權,正在稽核之中,好幾天都沒有出現過了。“
一時間,漫長的寂靜再度到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從心中浮現的,是某種無以言喻的噁心感。
已經不是吞了蒼蠅的範疇了,更像是被蒼蠅一口吞了,在嘴裡滋遛滋遛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