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突如其來。
宛如驚喜一般,糊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在其中,反應最快的葉芝彷彿觸了電一樣,在聖哉’的讚頌聲響起的瞬間,渾身就已經升起層層光芒,籠罩。
只來得及說了句髒話。
再然後,髒話便被巨響所覆蓋。
恐怖的焰光擴散,傾注了不知多少詛咒和惡意的烈焰凝結成了真正的實質,彷彿不定型的野獸一般張口噬咬著一切,金屬蒸汽像是海潮那樣升上天空,煥發出一陣陣刺眼的烈光。
當衝擊波所過之處,莊嚴的殿堂被烈火焚盡,緊接著,又籠罩在黑暗中。
黑暗像是井噴一樣,從爆炸的最中心迸發,湧動,擴散向四面八方,到最後,化為了一根根灰色的鋒銳結晶體。
彷彿玻璃之花一般,突元的自神聖的城池之中開放,形成了凝固的瘡疤。
如是,發出了破滅的訊號。
在精心的安排之下,連鎖一般的‘殉爆’從城池的各處升起,接連不斷的巨響重疊在了一處,就奏響了模糊又詭異的旋律。
《1812大序曲》的大高潮在無形的指揮棒之下,慷慨壯烈的巡行在地獄之中,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焰火和凝固的結晶。
到最後,將整個城市徹底吞沒。
恐怖的震盪在整個地獄的領域中擴散,瞬間攀升的源質訊號即便在現境也清晰可聞,彷彿節日的煙火大秀。
大地震盪。
烈焰騰空。
一切都籠罩在了毀滅之中。
只有遠方,終末之獸的漆黑眼瞳被火焰照亮。
深吸著風暴中吹來的灰盡氣息。
嘴角,勾起猙獰的笑容。
就彷彿向深淵傳達自己的問候那樣。
無聲一笑。
當驚天動地的波瀾席捲而過,震怒的聖光再度拔地而起,籠罩了滿目瘡痍的一切。自深淵之神的神蹟之下,滿目瘡痍的廢墟消失不見。
神的力量執行在深淵之中,輝光流淌,所過之處,嶄新的城池和聖堂從虛空中浮現,就連在爆炸之中被徹底蒸發的征伐天使們也在混沌之海的恩賜之下重生,狂熱的讚頌聖名。
頃刻間,破壞所遺留下的痕跡消失不見。
宛如泡影。
神性的掌控之下,煉獄之城被再度創造而出。
可這一次,那帶著肅冷殺意的猩紅烈光宛如視線一般,縱橫萬里,自泥土中一寸寸的犁過,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到最後,卻一無所獲。
天穹之上,睜開的巨眼緩緩合攏。
只有聖堂之前,單膝叩拜在地的公義領受聖訓和命令,汗出如漿。
而就在另一座幽暗的殿堂內,所有參會者都陷入了沉默。
即便是以在場者的實力,不至於在那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有所折損,但在動盪之中,一個個也難免灰頭土臉。
原本就沒指望能夠真得把哪個重量級的統治者用這種方法炸死,但徹底拋棄了殺傷性,羞辱性卻得到了成倍的提升。
“我說過了,槐詩,在任何時候都是個威脅。“
資深受害者黃金黎明的代表葉芝冷聲說:“不除不行。“
一時間,不止是至福樂土的大祭司,就連原本幸災樂禍的參與者們都心有慼慼焉的點頭,表示贊同。
好好的大家唱著歌,開著會,就忽然被槐詩給炸了。
到哪兒說理去?
況且,就算一次炸不死,三天兩頭來一次也受不了啊。人活著就難免吃飯睡覺上廁所,誰都不想猝不及防的被噁心一下。
否則的話,長此以往,日子還過不過了?
況且,誰家還沒幾個親戚?就算是到地獄裡,自己一個人吃飽了不餓,但端茶倒水的總要有幾個吧?
當‘心腹’和大患’這倆詞兒在槐詩的身上完成有機結合之後,原本現境的同款噁心感竟然在超級加倍之後浮現在所有人的心頭。
漫長時間以來的扯皮之後,大家竟然在針對槐詩這一件事情上摒棄了紛爭,達成共識,不得不說這破事兒太過於離譜。
至少公義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居然要靠天國譜系來團結深淵。
可現在,所有人確定罪魁禍首之後,再度看向葉芝的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幽怨一要不是你們黃金黎明瞎逼亂搞,現境能把那條瘋狗放到地獄裡來麼?
活兒整的很好,下次別整了。
一時間,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