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上午,九點半。
瀰漫不散的霧氣氤氳在街道之上,沉寂的音樂廳毫無聲息。
廣場上的人流如織,在這常年纏綿的薄雨中,人們舉著傘,從地鐵出口匆匆走出,融入了都市的喧囂之中。
而就在臺階之上,籠罩在霧氣中的音樂館一片死寂
肅冷尖銳的輪廓聳立在大地之上,隱隱能夠聽見其中傳來的浩瀚迴音,彷彿傾盡世界上一切金屬去碰撞磨碩所進發的轟鳴。
如此莊嚴。
而就在秘儀所封鎖的音樂館之內,莊嚴高亢的旋律之中,轟鳴和巨響接連不斷的掀起。
籠罩在厚重灌甲之上的軍士們已經自脆弱的凡人化為了鋼鐵,接入青髓和神經中的控制機構將他們打造為了不折不扣的戰爭武器。
十六具足以同戰車比擬的大型裝甲【捍衛者iv】,四十一具機動型裝甲【鬣狗!1】,六具【魔術師】,十七具裝配了衝擊系統的舊型【救贖】,還有二十一具新型的【角鬥士】……
純粹為了破壞而誕生的武器匯聚在了一處,集結成了小隊,以驚人的效率向內突
入。
無視了高聳的牆壁和厚重的門扉
捍衛者的龐大身軀半跪在地上,沉重的炮身便從後背彈出,對準前方,
火光奔湧之中,足足有常人手臂長短的灼紅彈殼就從空中彈出,滾落在地,一枚又一枚。
常規破甲彈之後是殺傷爆破彈,沉重的金屬撕裂了牆壁之後,轟然爆發,掀起一片真空的波瀾之後,擴散為一束束耀眼的烈光,無以計數的碎片彈射向四面八方。
足以將整個樓宇化為廢墟的火力悄無聲息的被吞入了黑暗中,只留下了坍塌的培壁和滿目瘡痍。
而在破碎的牆壁之後,曾經金碧輝煌的房問中已經淪為了廢墟,可廢墟卻彷彿是活的一樣,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牆壁之上,巨大的油畫微微一動,超現實主義的所描燴出的骷髏巨馬載著燃燒的巨人,揮舞著時針,破畫而出!
不止是此處,整個音樂廳之內,所有迎來襲擊的領域內,一具具塵封的畫作中,災厄所締造的龐然大物猛然撲出,向著敵人們發起攻擊。
廝殺在一處。
休息室裡,沙發上的吉賽爾的臉色發白,劇烈的顫抖著,猩紅的鼻血從臉上流下來,近乎源質透支
能夠感受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傑作在士兵的圍攻之下漸漸受創……
猝然之間,眼前一黑。
在她身後,那一隻浮現出一張張獸面的詭異肉團上浮現出一道恐怖的裂口,沒有血色噴出,只有粘稠的油彩從裂隙之後流下……
再然後,又是一道!
那是用來專門代替其他作品承擔致命傷害的“評論者害獸’。
曾經在地獄中足以獵殺大群,抗衡軍團的作品,如今竟然在對手的火力壓制和默契配合之下,如此迅速的受到了創傷……
糟糕,再這樣下去的話,就快無法維持人形了。
“不好意思,我、我去一下洗手問。
吉賽爾艱難的笑了一下,臉上崩裂的縫隱之後,詭異的輪廓蠕動著,踉蹌的起身。
“快去快回。
艾晴頭也不回的說:“還有--注意安全。
吉賽爾愣了一下,點頭,消失在門後
而艾晴低頭,手中不停,在那一張支票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鋼筆蓋頂部的浮雕沾染印泥,留下了架空機構的印記。
“賬單地址的話,就寄架空機構吧,記得署名x女士:
她回頭,對身旁的音樂館負責人說:“善良又慷慨的老太太會負責為自己的趣味買單的。
負責人喜滋滋的數著上面的零,將遠方不斷傳來的轟鳴和激烈的震盪拋在了腦後。
然後,轉身端上了咖啡。
“請您慢用。”他微笑著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我會的。
寂靜的休息室裡,艾晴坐在椅子上,看著螢幕。
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輕吹。
“說起來,既然是和軍方作戰的話,你會不會碰上熟人啊。”
轟隆隆運轉的機器前面,吳成手裡翻著說明書,檢查著各個工序,隨意的向著頻道里問道:“到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啊,這麼說,確實有點。”
門外的活動身體的呂西安點了一下頭,熱身體操依舊沒有停止,專注又仔細,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