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看向了窗外,輕聲呢喃:“有個道德婊隊友真討厭啊。”
“是啊。”
託尼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也總令人心安。”
再生計劃誠然重要,但再生計劃絕對不是全部。即便是雙方已經勢同水火,就算是槐詩也不會對此有所指摘。
但是,也沒必要對這些已經為現境付出過所有的人斬盡殺絕吧?
他們的犧牲已經足夠了。
“交給弗朗西斯,保證他們睡到一個月之後,然後丟出去。”
艾晴低頭,揉了揉眉心,冷聲說:“這一次是所羅門贏了。”
託尼沒有再說話。
只是沉默。
直到最後一個暈厥計程車兵被丟上了救護車,遠去,才緩緩的收回視線,心甘情願的低下頭:“謝謝。”
艾晴漠然的瞥著他,忽然問:“你怎麼在這裡?”
“……”託尼一愣。
“是嗎,越獄了啊。”
艾晴輕嘆,“看來吉賽爾的牢房也關不住你,竟然膽敢當著我的面跑出來,只有再來補一刀了。”
“喂!不是你讓我……”
託尼瞪大眼睛,抬手想要說話,可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感到後背一涼。
草,悲憫之槍!
蔓延的毒素奪走了他所有的力氣,讓可憐的工具人再度倒地。
昏沉中,最後聽見的是冷酷的聲音:“這幾天的飯不用給他送了,看他這麼活蹦亂跳的樣子,餓上兩個月應該沒有關係……等餓死了再給所羅門送回去,二五仔的慘烈下場,他一定會很開心。”
開心的是你才對吧!
悲傷的黑暗吞沒了可憐的馬頭人。
“是這樣麼,好的,保持觀察就好。”
安靜的房間裡,上校結束通話了電話,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猶豫了一下,報告了剛剛得到的情報。
“我知道了。”
所羅門依舊平靜,無動於衷,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忽然問:“你怎麼看?”
“高貴且寬容,值得敬佩。”上校回答。
所羅門搖頭,再問:“心裡話。”
“軟弱且可悲,婦人之仁不適合在戰場上生存。”上校繼續回答:“她浪費了一張好牌。
從震懾敵方的角度來說,就應該公開處決,並且羅織罪名才對。
以架空機構的能力,不難無中生有……倘若是將俘虜以背叛現境罪論處的話,我們這邊不少人也會動搖的吧?”
上校輕聲笑了起來,似是自嘲,“我們被人手下留情了啊,將軍。怎麼樣,要釋放善意麼?”
所羅門冷漠搖頭。
“如果是無能者的話收羅為部署,慷慨點,給一些好處也無所謂。可是像架空機構這樣的威脅,如果不率先處理掉的話,後患無窮。”
他說:“因對手的一時仁慈而寄望於謀求和平,才是真正的愚蠢。”
上校沉默,點頭,彷彿深感贊同。
再沒有說話。
直到許久之後,所羅門苦惱的揉著眼角:“看來這一次你都不給我個臺階下了麼?”
“哪裡的話,我從來都是贊同將軍的決定的。”上校挺胸抬頭,一臉正色:“士兵遵從命令。”
“是啊……遵從命令啊……”
所羅門輕聲呢喃:“士兵們可以遵從命令,不去思考,捨棄判斷,所以,才更顯得指揮者面目可憎。
一切鮮血、犧牲和罪惡,都是因為我。”
“您所做出的,都是正確的決斷。”上校肅然回應:“一切犧牲都是為了未來,自始至終,我都相信這一點。”
“或許吧。”
所羅門凝視著手背上的皺紋,似是出神:“只是,在所期盼的未來到來之前,還要可悲和可憎到什麼程度呢?”
他閉上了眼睛,無聲一嘆:“連句謝謝,都說不出口。”
寂靜裡,再無人說話。
只有儀器的滴滴聲。
半個小時之後,音樂之友協會再度遭遇了襲擊。
一輛路過的卡車裡,毫無徵兆的射出了一發火箭彈,炸碎了內側庭院裡的一堵牆壁,破壞了幾件雕塑。
不過,沒有在緊隨其後發起進攻,似乎轉換思路,開始對敵人進行襲擾。
萬幸的是,整個音樂館裡所有人都處於戰備狀態,無人傷亡。
只是,留下的東西……
槐詩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