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其恐怖的觀測力,而是因此而帶來的無數詳盡而周全的應對方案。
之所以被稱為神之眼,不是因為他如同神明一般全視全知,而是因為,他能夠如同神明一般做出最恰當和最有效的抉擇。
在同一時間,他能夠同時使用三種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然後根據自己觀測到的結果,選擇其中對自己最有力的那一結局!
這已經是近乎逆轉因果一般的威權了!
一個回合,在他眼中,是三線並進的三張不同的棋盤,而敵人的落子,卻只能有一顆。配合那冰冷如機械、毫無瑕疵的意識,他可以盡情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結果。
在福音聖座之中,不論發生什麼,他都有方法去充分的應對。
這就是他的主場!
啪!
就在他頭頂,光輪之中,萬世樂土再度崩裂出一道縫隙,可這一次,就在福音聖座內,無數光芒鎖鏈延伸而至,纏繞在上面,瞬間封鎖,死死的壓制著那一道即將破殼而出的力量。
最終,向著驟然敞開的裂隙,緩緩下沉!
“撒手!”
睚眥咆哮,血火升騰之中,原繼先再度突進,不顧聖槍的貫穿,大戟脫手而出,拋向了萬世樂土的所在。
染血燃血苒血三重加持之下,殘戟化為兇星,留下了猩紅的軌跡,節節突入,切裂了數十道鎖鏈之後,釘在了萬世樂土的外殼之上。
裂隙中,萬世樂土的下沉戛然而止。
卡住了!
而原繼先,已經被公義,一拳打穿!
倒飛而出。
公義面無表情,好像渾然沒有察覺到胸前也隨之出現的缺口一樣,毫無瑕疵的應對著四方的圍攻。
半空之中,睚眥砸在了頂穹之上,翻滾,在連續不斷的光束掃射之下,再度墜落,向著大地。
可這一次,失去武器之後,終究沒有再衝上去。
殘破的面孔之上,已經有半邊露出了白骨,胸前的裂口之中看不到血肉和內臟,只有一層層火焰湧動著,焚燒。
腳踏在如海的黑暗之上,他忽然回頭,向著噴吐惡咒和孽海,阻攔外界干擾的燭九陰吶喊:“老東西,左手還我!”
“你媽的,還個屁!”燭九陰暴怒:“一有個風吹草動就他媽來催債——莫非當年老子這戰利品是賒來的不成!”
“少囉嗦,快點!”原繼先催促:“大不了用完你再拿回去!”
“嘖——”
終究是,沒有再拖延和浪費時間。
黑暗之潮的最深處,龍蛇張口,吐出了一道漆黑的洪流,洪流之中,洋溢著詭異幻光的寶珠緩緩升起。
在合攏的利齒之間,咬碎!
啪!
伴隨著那清脆的破裂聲,燭九陰的鱗片彷彿都蒼白了一些。
而另一頭,原繼先的血火沖天而起,燒紅了半邊天空。
彷彿從枷鎖中解脫,殘缺的左臂之上,火焰湧動,瞬間重塑骨骼、筋膜、肌理、神經,形成了完好無缺的手臂!
嘶啞的大笑聲響起。
緊接著,左手抬起,撮指成哨,奮力吹響,便有鐵蹄聲響徹地獄。赤兔飛躍深度,踏火而來,眼眸之中湧動光彩。
老者撐起身體,翻身上馬,宛如行雲流水一般,在血火之中,厚重的甲冑憑空浮現,而空空蕩蕩的左手之中,此刻竟然多了一把古樸而肅穆的鐵胎大弓。
自這馳騁之中,騎士向前,從腰間稀疏的箭壺中拔出了一根漆黑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
開弓如滿月。
就在起伏升騰裡,遙遙對準了公義所在。
“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
血焰中的老將大笑著,撒手:
“去!”
驚雷馳騁,血火奔湧,一線悽光飛出。
同稍縱即逝的戰局和鬥爭相比,那箭矢的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可偏偏是如此一箭,卻令公義的眉頭皺起,竟然不惜放棄抵抗伊甸之劍的力量,試圖脫身。
可在神之眼的無數觀測之中,他竟然發現,不論自己選擇什麼樣的方案,都根本無法修改被命中的結局。
顛倒因果和事象的威權,在睚眥的血仇鎖定之下,已經註定了必須正面分出勝負,無法逃避!
既然如此的話,那便硬撼!
可在那一瞬間,一直被保護在黑暗迷宮裡的諦聽竟然再度浮現,不見周身三隻猴子的蹤影,只是遠遠的看了公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