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柳東黎再度點頭。
槐詩聽完,都忍不住笑了:“那你還開口?”
“那你幹不幹?”
柳東黎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滿懷好奇。
“……”
槐詩忽然很想打人。
有理由不幹麼?
除了綠日之外,全境哪裡還有再這麼容易薅羊毛的地方?
重組原罪軍團,瓦解綠日,為重建理想國再奠定一塊基石,這完全是一舉三得的事情。
即便是風險重大,但哪怕只是初步完成,都能夠讓自己所掌握的力量進一步得到提升。
槐詩不怕到時候有人桀驁不馴試圖反抗或者是陰奉陽違,想要藉著自己的搞點什麼事情,也不在乎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
可唯一的問題是,綠日呢?
綠日,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去賭這一把麼?
“抱歉,老柳,我不信綠日——”
槐詩搖頭,看著那個沉默等待的男人,最終,卻忍不住無奈嘆息,“但我信你。”
柳東黎沉默。
看著他。
那樣的神情究竟是早有預料的釋然還是未曾預料的詫異呢?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手。
和槐詩握緊。
那麼用力。
無需合同和見證,也不必那些累贅的條款和拘束,這便是他們之間的契約。
短暫的握手,就像是耗盡了柳東黎所有的力氣。
他癱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尋思著自己統轄局、綠日和槐詩這邊的三重身份,只感覺一陣離奇:
“我這算是三家二五仔了麼?”
“是呀,阿布。”
槐詩點頭,循循善誘道,“要不要咱們走個流程,你來拜個義父啊?”
“滾!”
柳東黎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經點?”
“該正經的時候肯定會的,但對你實在不太能嚴肅起來。”
槐詩想了一下,“等我熟悉一下流程之後,就會代表原罪軍團會向血水災發起徵召,希望到時候綠日不會形成阻礙。”
“放心,我能來找你,就肯定能幫你搞的定。”
柳東黎揮手:“不止是血水災,蝗災也送你——不過就剩下一個頭蓋骨了,你用的時候小心點,碎了很麻煩。”
“這麼大方?”
槐詩愕然,不知道該不該謝謝綠日老闆的火箭,但既然都這麼大方了,他心裡又忍不住一動,想起丹波的美洲流浪漢。
“霜雹災呢?”他問,“方便麼?”
“勞倫斯那個傢伙啊——”柳東黎好像有些愁苦的撓了撓頭,“我正在爭取,但還有其他的地方需要他,短時間內你就別惦記了。”
爭取?
其他地方?
槐詩愕然:“你這麼快就要做呂布了?”
“呂布個屁,最近迦南內部的風頭也不太對……他媽的,肯定是黃金黎明那幫逼在搞東搞西。”
柳東黎揉了一下臉:“你能穩住陣腳的話,最好多爭取一點力量,有機會的話拉兄弟一把,不然的話我可能真的要被三刀六洞的。”
“好說好說,下次一定。”
槐詩不假思索的點頭。
聽柳東黎提起這個場景,不知道為啥,他忽然還挺期待。
大體敲定之後,大家就得準備分頭行動了,雖然很有可能是槐詩去諸界之戰上幫人分頭,而柳東黎回綠日等著被人分頭……
而就在他離去之前,槐詩忽然想到最後一個問題:“等等,就算是一切順利,我怎麼確定血水災會聽我的?
“不知道。”
柳東黎看了槐詩一眼,眼神古怪:“但我覺得吧,她肯定會聽你的。”
槐詩頓時惱怒,“不要把我當什麼海王好不好!”
“……”
柳東黎的神情越發古怪,欲言又止,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明白麼?就是因為你不想當海王,才會渣的這麼有殺傷力啊,槐詩。”
“……”
槐詩的眼角抽搐。
指望這王八蛋能從狗嘴裡吐出象牙,自己腦子一定哪裡有問題。
可眼看著他披上外套,戴上帽子,準備離去,槐詩心中卻又忍不住忽然一動:“喂,老柳……”
“我知道,萬事小心,是吧?”
柳東黎回頭,衝著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