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消失不見。
只有一片寂靜。
令他心中的迷惑越發的深重。
為了確定幻影真的不在了,他甚至還一個人在醫療艙裡唱跳了一首《聽我說謝謝你》。
得出的結論是她可能真的不在。
或者,她可能真的很能忍……
不論是哪個,都越發的槐詩頭禿。
——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影和幻想,有可能是真的?
完全無法理解啊。
堂堂白帝子,東夏譜系核心中的核心,當代兵主的親女兒,東夏譜系第一打手,天之驕子……隨便想一想都有一萬個稱號,而且每一個都比淮海路小佩奇聽上去牛逼。
真要說離譜,槐詩這種氪金玩家拍馬都比不上白帝子這種直接開掛的。
那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五階、受加冕者。
同樣的歲數,槐詩還在被老楊甩過來的麻煩工作坑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人家就已經開始保衛現境了。
而且還保衛了很多年……
可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如果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在發癲,那善生之劍又是怎麼來的?自己人格分裂出了一個絕世天才,隔著丹青卷的許可權直接白嫖龍脈?
想想都不現實。
但後面,他也試探過夸父很多次,即便是幻影近在咫尺,他好像也毫無察覺,照破永珍的流火金瞳都看不見。
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看到。
那這又是個什麼道理?
真的有背後靈嗎?
就算開高達有後遺症,可自己才開了三次奧西里斯啊!
至少還能搶救一下吧?
想到這裡,他頓時下定決心,當下一跺腳,低吼了一聲:
“無盡戰神,給我出來!”
寂靜裡,無人回應。
槐詩愣了一下,又跺了一腳,提高了聲音:“天靈靈,地靈靈,黑心女人快顯靈!”
依舊寂靜。
只有不知道哪裡傳來了嗑瓜子的聲音。
如此清晰。
槐詩翻了個白眼,看向身後,什麼都看不到。他想了一下,又躺回了床上去,閉上眼睛。
再睜開。
瞬間的恍惚之中,他已經來到了夢裡。
可眼前的一切卻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太陽船內的風景。
只是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多出了一個人影,宛如忽然重新整理一般,帶著一如既往的惡劣笑容,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彤姬。
“熱鬧看夠了吧?”
槐詩無奈嘆息,“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是啊,究竟是腫麼回事兒呢?”
彤姬微笑,“對此,鴉鴉也很好奇哦,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好心的大姐姐也沒有辦法呀。”
“真的假的?”
槐詩難以置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嚇自己,“總不會是我真的發癲了吧?可那個招數是怎麼回事兒?”
“【神蹟刻印·大宗師】。”彤姬說。
“嗯?”
“就是你所用的那個招式的來源。一氣萬化的技巧掌控六虛主權,討伐不臣,善生和善死,只不過是其中的應用方法而已。”
彤姬說:“再進階一層,就是天子之劍——”
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古籍之上的話語再度從槐詩的心中浮現。倘若大宗師只是因地制宜掌控永珍的話,那麼在此基礎上的天子之劍,就是調動整個東夏龍脈時所展露出的威權之重。
非東夏譜系之主不可觸碰的禁忌!
別說觸碰,就是打聽打聽,玄鳥都有可能連夜殺到你們家門口。
可這麼重要的東西,結果卻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把。
槐詩心裡頓時一陣發涼。
生怕睜開眼睛之後門鈴聲一響,外面東夏譜系全家桶請自己過去喝茶……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他忍不住捂臉:“我什麼都沒幹啊!”
“放心,沒伱什麼問題。”
有個壞東西看夠了熱鬧,終於笑出了聲:“確切的說,不是你的問題,是她。”
彤姬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大概只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