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在地獄之中,不斷的修補著地震所造成的裂隙,截斷通往地面的洪流,將這近乎無窮的怪物封鎖在大地之下的黑暗中。
“沒問題。”
槐詩不假思索的回答:“慈悲軍團可以放棄後方通路,只要能維持地轉秘儀就足夠了,剩下的交給我。”
他說:“我來爭取時間。”
“……”
在沉默中,泰拉難以掩飾自己的遲疑:“你確定麼?”
如今的慈悲軍團就是阻攔在洪流最前方的閘門,一旦閘門開啟,數不清的怪物們就將透過數道網脈裂隙長驅直入。
倘若原罪軍團無法牽制住它們的話,失控的牧潮將瞬間擴散全域性。可想要牽制住如此規模的怪物,就必須捨棄自己最大的優勢——防線,向前推進,同無窮盡的牧潮進行糾纏和廝殺……
後果完全難以預料。
“難陀軍團也可以提供支援。”伐樓那的聲音從雜音中響起,主動提議道:“目前我們還有所餘力。”
“不必擔心,只要方法得當的話,那麼問題就不大。”
槐詩彷彿猜測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微笑著擺手,解釋道:“如果大家不放心的話,接下來,我來給你們演示一下。”
說著,他出了手。
向著遠方湧動的怪物們,五指收縮。
無形的壓力驟然迸發,將一切碾壓成了粉碎,可就在其中,卻有一隻驚恐掙扎的類人怪物被從天而降的意志所束縛,壓制,蹂躪著。
拉扯到了槐詩的面前。
尖銳嘶鳴。
“看著我的眼睛——”
此刻,當槐詩垂眸俯瞰時,耀眼的聖光便從他的雙眸之中噴薄而出,貫入了眼前畸變種的靈魂之中,穿透了它的意識,撕裂了所有的本能,緊接著開始了殘暴的瓦解和侵蝕。
就好像捏著一臺一次性對講機那樣,強行將凝固的靈魂解離,接續了那一道奔流的血河。
乃至血河的盡頭,那一道詭異森冷的身影。
只是瞬間,猩紅的眼瞳便鎖定了入侵者的方向,殺意凌厲,可是遙隔千萬裡,所看到的,卻只有那一張熟悉的面孔。
槐詩咧嘴,向著生長卿,和煦一笑。
緊接著,來自彼方的問候,化為驚雷,自血河所籠罩的領域之中,一切的亡骸和生靈的耳邊猛然炸響。
簡短而直白的表露出了自身的困惑。
——【就這?】
轟!
蹂躪著所有耳膜的巨響自血河和地獄之中迸發!
在極意的操作之下,揉入了萬物的雜響之中,令天空吶喊,令大地咆哮,死亡掀起波瀾,令一切有知有識的魂靈為之鳴動。
在陰雲之下,在裂谷之中,在雷霆和烈火之中,甚至在地殼之外的鬥爭之中。那狂暴的意志寄託在迴音之中,撼動靈魂,帶來了振聾發聵質問。
向著生長卿。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就這就這?
咔!
彷彿後槽牙被咬碎的聲音響起。
再然後,不等回聲消散,槐詩再度撈起了一隻新的畸變種,捏碎,揉成一次性喇叭,向著血河盡頭再度吶喊:
——【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那低沉的話語虛無中猛然迸發,迴盪在一隻只畸變種的顱骨之中,粗暴的激發出所有的源質,宛如瘟疫那樣的擴散。
令堅硬的顱骨在不斷的迴音之中,再難忍受粗暴的折磨,怦然炸裂!
然後,向後傳遞——
啪!啪!啪!啪!啪!
每一道破裂聲裡,都有一句疑惑的問候升起。
千萬只怪物被粗暴的練成了一線,在那絕命的傳遞中顱骨破碎,自太陽船的前方,再到血河的盡頭。
就在生長卿的面前,掀起了一個溫柔的大逼兜!
在太陽船的前方,兩側,慈悲軍團和難陀軍團陷入沉默。
饒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如泰拉和伐樓那,此刻也已經目瞪口呆。
沒見過這麼離譜的操作。
也無法理解這邪門的方法……
但肉眼可見的,他們此刻所承受的攻勢,竟然開始迅速的減弱。
在看不見的黑暗中,大量的怪物驟然折返,牧潮湧動著,強行擠入了狹窄的隧道和地縫之中,向著太陽船憤怒衝出!
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了。
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