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
“自是豐盛非常。”槐詩微笑:“剛剛還說閣下貪得無厭,可我現在就想要把廚子搶回去天天開bbq自助了。”
“若是留在這裡,不說此等招待,即便是與大君同殿而飲也不在話下……不過,我料想你應該也不會同意吧。”
焚窟主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我有一點好奇-―對手兵臨城下,你卻跑來喝酒宴飲,難道這便是你的緩兵之計麼?”
“要說的話,打招呼的想法反而更多一些吧。”
槐詩頷首,“但真能緩的話,我也不介意來著。”
焚窟主大笑。
火焰在笑聲中升騰舞動,展露狂暴和猙獰。
“美夢不要做太多,槐詩。”他說:“按照現境的計時……一刻鐘之後,大軍就會發動進攻,片瓦不留!”
“哦?”
槐詩好奇的問道:“那閣下如此坦誠的告訴我,不怕我們提前做好準備麼?”
一時間,寂靜被打破,鬨笑的聲音從四周響起。
“準備?有用麼?”
侏儒王座下的一個魁梧身影抬起面孔,渾身的刺青彷彿蠕動一般流轉,嘲弄冷笑:“只是為了讓你們洗乾淨等死而已!”
頓時,笑聲越發肆虐。
“哦,那我就放心了。”
槐詩瞭然的點頭,神情毫無變化,只是再度看向了統治者,忽然說:“那麼,要來打個賭麼,焚窟主?”
焚窟主垂眸,肅然的面孔之上,火焰舞動。
正準備說話,便聽見了槐詩擴散開來的聲音:“這幾個土雞瓦狗之中,但凡有一個
能夠逼迫太陽船挪動一寸,都算我輸,怎
麼樣?”
死寂。
在那一雙焚燒之眸的凝視之下,所有未曾來得及停下的笑聲,震怒的咆哮和質問,盡數凍結。焚燒血肉的苦痛和凍結靈魂的寒意重疊在一處。
毫不掩飾的殺意勃發。
上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的時候,是在多久之前呢?
即便是焚窟主竟然也難以記清了。
但此刻他俯瞰著那一張面孔時,卻未曾發現任何的嘲弄和惡意,彷彿理所當然,卻越發的,令人……想要將他焚燒殆盡!
“真有趣啊,槐詩。”
焚窟主的聲音從焚燒的災厄中浮現:“很久,沒有人膽敢同我提出如此輕蔑的賭鬥了,反而讓我有些期待。
倘若我要是贏了的話,又能得到什麼呢?
錢財?寶物?
還是不值一提的讚美?”
“哎呀,談錢多傷感情啊,老兄。”
在統治者的殺意之中,槐詩尷尬的擺手:“錢是不可能給錢的,賺點米回家不容易……況且,在下如今身無長物,能拿出來的也只有爛命一條。
看,正好還有學生在這裡呢,還能幫我收斂一下屍身,好帶回現境,風光大葬。
說著,他提高了聲音:“小十九!”
“在。”
林中小屋肅聲回應,盯著統治者的凝視和無數惡意,踏前一步。
站在老師的身旁。
“大家看到了,這就是我的學生,雖然看上去一表人才,但實際上資質駑鈍,實在不堪造就。”
槐詩伸手,拍著他的肩膀,無奈感慨:“明明入門這麼多年,就連師門絕技都沒有練熟,總讓我這個當老師的感覺無地自容。”
“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著在場的所有人,忽然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贏了的話,能不能麻煩在座裡的哪位好心人,站出來給他練練手呢
師門絕技?
剎那的疑惑中,只有短暫的沉默。
他們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可很快,看著那個自始至終帶著和煦笑意的男人,便有無數的傳聞浮現在了腦中。
調律師,災厄之劍,歸航者……
最擅長的是什麼?
還用得著說麼!
——即便是大君都誇讚為‘登峰造極,的斬首!
就那一瞬,當這一雙眼眸中的笑意終於褪去,便有凌厲到令凝固的靈魂都為之顫慄的鐵光湧現,俯瞰。
哪怕只是虛無的視線掃過,便彷彿有無數利刃撲面而來,貫穿了心臟、四肢和喉嚨。
即便是焚窟主也無從壓制的鋒芒!
不是他自投羅網任人宰割,而是他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