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人嚇跑。
夸父好說歹說,終於將燕青戈拽到了身後去,努力的向著槐詩擠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我們這裡很安逸的,你不要聽他瞎講。你看,才來半個月,他就胖了好幾斤。這裡的水土,我跟你說,養人的!你確定
槐詩看著燕青戈頭頂上快要掉光的頭髮,不是很信,還有,你剛剛是不是在說我是怨種?“啊哈哈,來,我帶你看一看接下來你們的駐地,順帶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夸父乾澀的大笑兩聲,生硬無比的換了個話題之後,就大步走向了前面。
在整個地窟內,為數不多的幾座混凝土建築內,也已經亂七八糟的放滿了各種裝置,渾身穿著防化服的學者們往來在各個螢幕之前,記錄著上面的引數,聽聞他們的到來之後,也只是微微頷首,然後繼續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而槐詩的注意力,落在了角落中的樣本箱裡那些被裝在試管裡的水。氤氳著異樣的氣息。
而就在槐詩的注視之中,自大司命的神性傾注裡,那試管中的水樣竟然如同沸騰了一半,渾濁的色彩裡浮現濃厚的墨綠和褐色,到最後一根根纖細的寄生蟲從卵中萌發,飢渴的蠕動著,竟然鑽破了試管,探出了身體。可緊接著,無形的力量浮現,在槐詩的意志之下,那些蠕蟲迅速的痙攣起來,乾癟,化為飛灰。到最後,只剩下渾濁的樣本從試管中一滴一滴的流下來。“哪兒來的”槐詩問。
到處都是。學者回答道∶石頭縫裡~水裡,甚至岩漿裡淒厲的嘶鳴從水箱裡傳來。
一條條怪魚瘋狂的彈跳著,試圖撞擊,飢渴的尋覓著任何血肉的氣息,早已經迫不及待。“監控點怎麼樣了”夸父問。“就……一切正常。”
學者也不知道怎麼回應,無奈聳肩,掏出平板遞過來——在遠方無人機所傳遞過來的影響之中,那些血肉化的隧道,一條條從石頭之上浮現的血管狀紋路,乃至從岩石縫隙之中不斷滲出的猩紅。
數之不盡的植物根鬚從異化的岩石之中長出,在陰暗的地下結出了累累碩果。巨大的半透明囊泡內,一個個胚胎懸浮在羊水之中,飢渴的躁動。
“這就是你們接下來要重點防備的東西了。
夸父說道∶“這種地窟,如今我們已經發現了四個,這是最大的一個,像是影片裡這種的地方,在周圍的區域已知的就有八九個…燒掉又會長出來,根本殺不完。’
正常,不把根拔掉的話,這些種子要多少有多少。槐詩瞭然,這一套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那些蔓延擴充套件的根鬚和生長出來的鬼東西,都只不過是障眼法,真正所憑依的,乃是地殼之中所蔓延的異化。換而言之,便是地獄本身。
只要地獄沉澱還在,隨便撒一把種子,都有數不清的鬼東西長出來。不過,這熟悉的感覺和手法!!!生長卿槐詩問。
某種程度上來說,大家還真都是老朋友了。只不過對面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留下什麼好印象就是了。
以亡國血海沃灌地獄之土,然後進行催化,以這一份匯聚了無數深淵之血的生命裡催化出無數炮灰,或者在短時間內透過生命力的流動形成海量大群的轉移。【繁育之牧潮】
當生長卿全力發揮的時候,就連如今現境和地獄的戰場也會變得無比渺小。足以充斥數十個地獄的海量大群會在血的轉化之下誕生,形成恆河沙數一般的恐怖規模…
只不過,這種徒有其量的行徑,生長卿從來不屑為之罷了。垃圾再多也還是垃圾。
他所欲求的,乃是這一份畸變生命力的流轉之中所萌芽出的災厄,無數嶄新的生命和姿態,無窮盡的可能性!雖然這一份無窮的可能裡沒有一份不是通向毀滅和破壞的就是了。同樣的課題,其實現境也有所研究,畢竟生命學是大類。
而其中,對於物種蛻變和靈魂構成研究最深的人正是理想國的戰鬥老奶奶創造主恰舍爾,而另一個對物種生態和突變更加熟稔,甚至釐定了深淵血系脈絡的創造主……是個叫做馬瑟斯的狗逼。叼那馬的黃金黎明。
想到這裡,槐詩就忍不住想往馬瑟斯的“墳頭”吐一口。先攢下來,改天把這狗東西燒成灰之後一起吐完。可俗話說得好,當你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你家裡多半就已經有好幾窩了。
當亡國血河的入侵表現的如此明顯時,生長卿所催化出的牧潮多半就已經快要徹底成型。接下來用不了四五天,一窩一窩的大群就從土裡長出來了!!!
哪怕用腳指頭去想想到時候要面對的規模,槐詩就忍不住牙疼∶我就客氣一下,你還真塞這麼麻煩的活兒過來啊?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