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茬,無奈回答:“如果你喜歡和人這麼說話的話,我可以陪你雲裡霧裡聊上一整天,信我,我經驗可豐富了。
可關鍵在於,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誰——”
太多的差別了,太多的不同。
他完全無法將眼前的人同自己所知道的那個白帝子聯絡在一起,可她們卻偏偏又是如此的相同,令槐詩根本無法分辨。
而更令槐詩困惑的是——她,好像同自己很熟悉。
明明兩人之間只見過一面才對。
甚至連微信都沒加過……
幻影微微一愣,神情古怪起來,彷彿自嘲一笑:“那你覺得我是誰?”
“那還用說?只有我一個人看得到的背後靈,還知道那麼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對我還這麼瞭解。”
槐詩神情肅然,指著她的面孔,斷然的做出了結論:“你一定是我女兒從未來穿回來了,對不對?!”
“……”
沉默,漫長的沉默。
幻影的神情陷入了呆滯,就好像看到出門之前還在籠子裡的二哈不知道為什麼跑到自己的公司裡來了一樣,甚至來的好像比自己還早。
總之,複雜的難以言喻。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得出這種放在奇幻裡都顯得離譜的詭異結論。
“好俗套的展開啊……”
她愕然的問:“你為什麼想當我爸爸?”
“我還沒說你回來的原因是因為我辜負了自己的老婆,所以你要殺了我呢……唔,看起來應該不是了?
那你究竟是誰?”
槐詩撓頭,無法理解:“總不至於是白帝子吧?”
“是啊,我是誰呢?”
幻影依舊輕笑著,自言自語,彷彿思考一般,許久,得出結論:“我大概是褚清羽吧?你呢,槐詩?”
虛無的幻影回眸,看著他,輕聲問:
“你又是誰?”
槐詩沉默。
眼見幻影親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槐詩感覺越發的一頭霧水。當她問自己的名字時,卻令他油然一陣恍惚,只覺得無比熟悉。
本應該如此熟悉。
“那我大概是槐詩吧?”
他嘆了口氣,自嘲的笑了起來,搖頭一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轉而問出自己疑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說,變成……唔,背後靈?”
“不知道。”
褚清羽不假思索的回答:“忘了。”
“這也能忘?”
“不止是忘了這個,還忘了很多,可是又好像想起來很多東西,很多不同的名字……結果,完全搞不清自己是誰,又是哪個了,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麼。”
她想了一下,看著槐詩,忽然笑了起來:“說不定,我就是專門從未來回來殺你的呢,槐詩。”
“……”
槐詩呆滯,大驚失色,嘴唇翕動著,竟然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顫聲問:“那……孩子媽究竟是誰?”
“都說了,你不是我爸爸!!!”
幻影瞪了他一眼。
好像生氣了一樣,消失不見。
只留下槐詩一個人留在原地,繼續抓腦殼。
但不論如何,這都是幻影出現以來溝通最順暢的一次……大概。
至少,有一點她沒說錯。
槐詩確實在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只是,死亡預感所傳來的古怪感覺,越來越濃烈。從未曾有過這樣離奇的感受——往日裡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東西出現,他會感覺如芒在背的惡寒。
可現在,並不存在什麼惡寒,只有若有若無的顫慄。
好像漫長的冬天要到了一樣。
不安。
一如既往的不安在越來越強烈,但又看不清晰。
怕了但沒完全怕——這樣的感覺讓槐詩難受的想吐血,可是又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只是感覺,啊,一定有哪個孫子在琢磨著害我了!
可自己這麼好的人,誰想害自己呢?
是被自己隨手砍了頭沒死透的某個傢伙?還是統轄局裡的叛徒餘孽?存續院裡忽悠自己辦會員卡的那幫神經病?黃金黎明的死剩種?地獄真神牧場主?被自己按在地上一頓猛錘的吹笛人?亦或者是亡國九卿?雷霆之海的哪個侏儒王?
等等,不妙啊!
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