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看了他一眼:“承認這個世界上存在恐懼,難道是一件丟人的事情麼?
適可而止的道理,用不著我再教你吧?”
“哈,適可而止?”
監視者嗤笑:“明明你才是整個聖都裡最貪婪的人吧!”
“貪婪?或許……只不過,人類?”
節制嘲弄輕嘆:“我早就不是了。”
說罷,老朽之蛇緩緩轉身,撐著柺杖離去,只留下最後的話語:“召集所有人吧。”
他說:“這一次,我們一錘定音!”
兩個小時後,深夜的,聖都議院,不知道多少飛行器在擴散的探照燈光中緩緩降落。
會議還沒開始,寬闊的
“中央總局?別是開玩笑的吧?”
“調律師?”
“那個傢伙,就算是腦子有問題,可難道瘋了麼?”
“我覺得,反而是節制那個傢伙有點氣急敗壞了。”
“可能是遭不住了吧。”
抽菸的女人嘲弄一笑:“畢竟希望能源家大業大,呼風喚雨的日子過久了,哪裡受得了這種生活?”
一時間,鬨笑聲擴散開來。
氣氛一片和睦,所有人走進來的時候,都友善的同身旁的老熟人們打著招呼,看不出不共戴天的矛盾和心中的惡意和戒備。
巨閥領袖們其樂融融的歡坐在一處,看不出絲毫的間隙。
在其中,統治者的佔比甚至不足五分之一,更多的是從聖都的廝殺和相食中所鑄就的巨獸和野心家。
某種意義上,他們才是深淵食物鏈所遴選出的統治者,萬世樂土的真正主人。
在聖都爬升到這種高度之後,那些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了。知曉真相的人不在少數,可真正選擇背叛這一切的人……一個人都沒有!
因食而成的野獸,又怎麼可能脫離和背叛這龐大的食物之鏈?
他們只會更加飢渴,更加的兇狠,甚至比統治者還貪婪的掠奪所有,成為聖都真正的基石。
地獄,永遠只能成就地獄。
此刻,當絕大多數巨閥的首腦們匯聚在一起的時候,整個聖都最強的力量便在狹窄的會議室中降臨。
可偏偏等所有人到齊之後,動用了自己的特權發起這一場會議的節制卻遲遲不肯露面。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一直到所有人都已經不耐煩,時間逼近了最後的界限時,大門才緩緩開啟。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撐著柺杖的老人緩緩走進,向著所有參會者抱歉一笑,宛如開朗熱情的老人一般:“路上出了點事情,還請大家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
“只是十幾分鍾而已,沒有關係。”
“稍微等一會兒,哪裡會有什麼大礙呢?”
所有人都大度的開解著這個看似自責的老人,至於心裡怎麼編排這個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擺派頭的老東西究竟另一回事兒了。
在熱烈活潑的氛圍之下,節制終於入座,緊接著,好像變臉一樣,神情嚴肅起來。
笑容不見。
“這一次,為什麼召集大家來這裡,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吧?”
一言既出,響應回答的聲音不絕於耳。
席間,大家紛紛痛斥著調律師的膽大包天和肆意妄為,歷數著自己的遭遇和所遭受的損害,還有的人說到激動的地方,已經忍不住潸然淚下。
簡而言之,大家已經在調律師的壓迫之下奄奄一息,飽受苦難,兩行血淚一顆心酸,不知去向何方,想到聖都的明天將會蒙上這樣的陰霾,每個人都心如刀絞,夜不能寐。
這時候就缺一個強而有力的人站出來振臂一呼,大家一齊八方點讚了。
聲援自然是給足的。
至於錢……那就得另說了。
“我明白了。”
節制聽完,憂心忡忡的長嘆一聲:“世道多艱,虎狼兇狠,大家已經深受其苦,而局面,也到了不得不有所作為的時候了。”
一言既出,不知道多少人紅著眼眶點頭,幾乎要再掉兩滴心酸的淚水。
反正又不要錢。
多少陪你演一點……
“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日號召大家來這裡,也是為了徹底將這一件讓人煩心的事情了結。”
節制直截了當的說道:“而更重要的,是要號召大家同心協力,做出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