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哉!”
等原照扛著滿滿當當的好幾包材料和路邊重新整理的‘野怪’奉獻的‘掉落’回到他們暫時安身的破爛修車店的時候,就聽見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如此熟悉。
就在霓虹照不到的小巷裡,陰暗模糊的門口,有幾個披著黑袍的佝僂身影正跪在地上,拽著槐詩的手狂喜的說著什麼,察覺到漸進的腳步聲時,猛然回頭,兜帽下的眼眸浮現出野獸一樣兇狠的光。
就彷彿呲牙的家犬一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槐詩笑了笑,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又低頭對他們說了什麼之後,幾個人收回了視線,很快,留下了一個袋子之後,就後退了幾步,轉身匆匆走了。
腳步飛快。
只留下原照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那是什麼人?”
“唔,大概是幾位慷慨又忠實的義人吧。”槐詩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依依不捨:“多虧了他們,這幾天為我提供了不少訊息,也讓我見識到了這個世道久違的信仰。”
他想了一下,感慨的輕嘆:“實在是讓人,唔,熱淚盈眶。”
信你就有鬼了。
原照翻了個白眼,將東西丟進了槐詩的懷裡。
槐詩也不急著翻看,忽然問:“晚上有空麼?”
他說:“咱們出去走走?”
原照愣了一下:“我……”
“走走?”
槐詩打斷了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要去你去,別拉上我,誰知道你又有什麼陰間操作!
原照原本想要這麼說,可看到槐詩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時,脫口而出的話就不由得一變:“我……呃,還沒換衣服。”
“你也沒別的衣服可以換啊。”
槐詩拿起那幾個人留下的袋子,丟進他的懷裡:“都給你準備好了,反正時間還早,去洗洗吧。”
“吃完晚飯,咱們出門看熱鬧去。”
說罷,拎著原照帶回來的各種劣質金屬材料,轉身走向工坊裡。
吹著口哨,腳步輕快。
在他身後,夕陽的輝光逝盡。
暮色漸漸升起。
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聲音再度從天而降。
龐大的直升機落在了空曠的廠房之間。
剛剛會面結束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走遠的馬丁帶著下屬們已經狼狽的折返回來,速度飛快,等候在降落地點前面。
眼看著半個小時前才剛剛離去的保羅從直升機上走下來,神情陰沉的樣子,馬丁的神情就越發的緊張。
難以想象往日威風八面的魁梧身軀能夠佝僂成那樣的程度。
“保羅先生?”
“一幫廢物東西,都是垃圾,給客服部的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還他媽的好意思讓我跑腿,早晚把你們全都送上天……”
中年男人的神情陰沉,口中還在怒罵著公司裡的其他部門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指令。馬丁聽了毫無反應,彷彿石頭一般,充耳不聞。
只是龐大的身軀,越發的佝僂。
很快,保羅從怒火中恢復了冷靜,看向身旁沉默的獵犬時,眼神浮現出略微的滿意,可神情卻依舊冷漠和苛刻:“最新訊息,那個該死的‘聖誕老人’又出現了——”
他說,“調動你的人手,全部。”
就在他的身後,一個又一個的身影緩緩走出來。
那些渾身籠罩在皮革裝束中的怪人們披著樂園動力的防雨斗篷,就連臉上都帶著厚重的防毒面具,從敞口中偶爾露出的五指也包裹在手套裡,只讓人感覺細長的不可思議。
就在斗篷下,沉重的鋼鐵彼此碰撞,便發出細碎的聲音。
像是冰河之中碰撞的冰塊。
寒意擴散。
半跪在地上的馬丁將腦袋壓的更低了,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一滴一滴的冷汗從額角落下來。
見了鬼了,樂園動力竟然為了這麼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出動了自己的私軍……
貨真價實的猛獸!
那可是據說是就連大腦都經過改造,所有血肉全部在基因工程之下異化的‘殖裝獵犬’。
恐怕只要一隊,不,三條,就足夠將自己的幫派徹底血洗……
“怎麼了?”
保羅不滿發問:“為什麼不說話?”
“不,不,沒有,只是嚇了一跳。”
馬丁艱難的擠出一個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