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距離。就這樣,穿過了萬世樂土的表層,深入內裡。
谷就這樣,穿過無數流光之後,便看到數之不盡的鎖鏈,一道道的,縱橫交錯,將那個本應該死去的靈魂囚禁在其中。
施以整個世界的力量,日夜消磨。
“萬世樂土的感覺如何,調律師先生?”
節制嘲弄的發問。
“唔,要說的話,相當不錯,清閒又平靜,沒有人打擾,偶爾還可以寫寫日記什麼的……”無數鎖鏈之中,槐詩抬起眼睛,看向統治者,疑惑發問:“倒是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啊,怎麼了?
難道是,‘吃’壞肚子了麼?”
“託你的福,倒是過上了兩天好日子。”
節制冷笑出聲,“事到如今,槐詩,被萬世樂土層層消磨,你又能頂得住多久?總不會以為,你有那本書庇佑,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吧?”
“我寫我的日記,和你又有什麼干係?”
槐詩微微挑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端詳著眼前的統治者:“倒是你,這麼氣急敗壞的來找我,又裝出一副雲淡風輕、優勢在我的樣子來……
如果真的狀況良好,全域性盡在掌握的話,像你這樣的人,應該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才對啊。等等,局勢竟然這麼快惡化了麼?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倒是不可能。那能讓你這麼上火的事情,我想想——”
短暫的思忖之後,就連槐詩也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等等,該不會是你的盟友這麼快就找你清算了吧?”
“……”
節制沉默著,死寂。
“清算應該不至於,但一定開始嫌你麻煩了,對不對?”槐詩的眼睛亮起來,拖曳著鎖鏈,努力想要湊近,憐憫感慨:“他們倒是未必不清楚事情很嚴重,不過,你這麼三番兩次大費周章的搞事情,反而讓他們感覺你更加可怕了啊,哈哈哈。
和調律師比起來,說不定堂堂節制之蛇才是他們的催命惡鬼吧!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夠了!”
嘶啞的怒喝驟然響起,打斷了槐詩嘲弄的大笑,讓槐詩終於低下頭來,看向眼前的老人。
和煦的微笑著。
等待著他的話語。
可節制只是死死的盯著他,目光如刀,好像要貫穿這一張虛偽的面孔,窺見真實一樣,許久,一字一頓的發問:
“槐詩,你究竟想幹什麼!”
“只是,自尋死路而已啊。”
在地獄漩渦之中,槐詩努力的,展開雙臂,狀似無辜的眨著眼睛:“何必大驚小怪呢,你不是已經親眼見到了麼?
我都死了誒,死了,血流滿地啊,頂多像是背後靈一樣的在cg裡出個場,除此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他微笑著,規勸道:“節制先生,要保持風度啊。”
“……”
節制看著他,再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緩緩點頭:“我終究是小看了你,不,應該說,小看了你們。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堂堂調律師,讓聖都動盪至今的毒瘤,竟然只是一個幌子……你們的計劃另有其他人,對不對?”
“或許呢。”
槐詩依舊微笑:“你該不會以為我這麼多次入侵聖都娛樂的電視臺是個巧合吧?還是說,你以為綠地化工的材料和物資是怎麼不斷的出現在我手中的?星辰醫療的藥物和細菌,可是在暗中管夠呢。
對了,還有你的希望能源——你以為,你的屁股下面就是鐵板一塊麼?你身後的依仗,就那麼穩固呢?
說不定呢,節制,說不定。”
他咧嘴,戲謔的,嘲弄的發問:“說不定,等你回去之後,這個世界就已經再度燃起了火焰呢?”
節制充耳不聞。
彷彿在沉思那樣。
片刻之後,忽然說:“做個交易吧,槐詩。”
槐詩的神情微滯。
“有我代表自己的節制之蛇,和你所代表的天文會,不,你所代表的登陸軍團,我們之間,進行一場交易,如何?”
槐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彷彿等待。
“彆著急拒絕,槐詩,這不是什麼軌跡,只是一件許諾而已。”節制摩挲著手杖,忽然問:“你們的目的,是毀滅萬世樂土,對吧?其實,這並不是不能商量……實際上,我們之間完全沒必要你死我活。”
“聽上去真有趣。”
槐詩點頭,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