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弄死誰,或許真的還不一定?
而血海倒影之鏡的前面,生長卿,已經快要氣得跳腳。
尤其是還有宣導卿在旁邊彷彿很感興趣一般的進行著記錄和觀看,更令他對這整腳的表現無法忍耐,
惱怒催促:“砍啊,砍啊傻逼,打他的臉!打!噴,又慢了,廢物東西!
把他往左邊逼啊,調動第六附屬指節,合圍,合圍啊!
那不休的命令和指揮,簡直比槐詩的話語還要更加的煩人!
魔山大公的臉色已經憋成了鐵青,可偏偏不能出言反對,只能呆板的強迫自己執行那些命令,調動腳下自己所組成的毀滅級統治巨獸,不斷的擠壓槐詩的活動空間,千萬條節肢捏著骨和血之劍瘋狂的劈斬!
但比起生長卿的命令和怒喝,他更加無法理解的,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現象,
就在那將槐詩第不知道多少次流沒的畸變種之海里,再度的,亮起了鐵的輝光,悲閥之槍破空投來,
衰敗之花在血肉中生長。
槐詩向前,貫穿了前方的陣列,再一次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可為什麼他還沒有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魔山震怒揮手,迴旋的鏽蝕黑劍斬入了槐詩的胸膛,帶著他倒飛而出,將他釘在了骨骼之上。
可再一次,垂死的昇華者又一次恢復了完全。
將劍拔下,隨意的拋在了一旁。
向著魔山再度發起進攻。
沒有任何的弱化和遲鈍。
反而好像
——越來越強!?
稍不注意,就會踏入他的陷阱和攻擊之中,來去無蹤的源質巨獸,各種變化不定的詭異武裝,還有隱藏在天闕之陣中,不斷的向著此處開炮的鸚鵡螺號。
如芒在背的寒意越來越明顯。
可只是一瞬間的恍惚,那一張令人僧惡的面孔就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怎麼了?沒吃飯麼?還是說,走神了?“
美德之劍的輝光爆發,留下焚燒的痕跡,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他的面孔,俯瞰,滿是好奇:
“你在害怕麼,魔山?“
風暴迸發,魔山的劍勿劈斬,斬落的槐詩的手臂,可另一隻手中的怨僧浮現,橫掃:“可你在害怕什麼?失敗?
“你害怕敗在我這樣的對手手中?
在那一剎那的短暫停頓裡,槐詩的動作也為之一滯,愣住了,好像比自己的敵人更不可置信一般,離奇大笑:
“一你該不會覺得,自己會輸吧?”
就在嘲弄的大笑聲裡,魔山的表情抽搐著,徹底的,扭曲,五官胡亂的在面孔之上游曳著,彷彿發狂一樣,高穴斯鳴,破裂的胸膛之中一條條手臂猛然刺出,抓向了槐詩的身軀,在狂怒之中,要將他徹底碎屍萬段!
“夠了!“
生長卿的咆哮在統治者的靈魂中響起:“別再丟人現眼了,魔山!使用毀滅中樞,植入地獄,將這個該死的傢伙徹底碾碎!“
在這一瞬,不容違背的律令從靈魂中下達,可區別於往日宛如奴隸一般的恥辱遵從,魔山此刻卻只感覺—甘之如始!
“遵命”
五官移位的扭曲面孔上,竟然扯起了一個環繞腦袋大半圈的狂笑容。
啪!
好像有什麼細碎的東西破裂了,打破了對於那巨大肉塊的最後束縛。在這瘋狂的生長和獵食之中,從大地和戰場上獵取到足夠養分的毀滅中樞聚合體,轟然收縮。
層層疊疊的血肉纏繞之中,千萬條根系一般的神經須從其中噴出,如同瀑布一樣,刺入大地,擴散,紮根。
將自己植入了這一片戰場之中,緊接著,一道道詭異的血肉化從戰場之上擴散,岩石化為了骸骨、沙土和泥漿裡浮現爛肉,被染紅的河水徹底的變成了粘稠的血漿。
腐敗惡臭的狂風擴散裡,便下起了內臟和肢體的暴雨。
而那一份原本孕育在最深處的力量,則開始飛速的膨脹、膨脹、再膨脹,直到最後井噴而出,籠罩著周邊的領域,令深度暴跌。
10、20、30、40、50…
伴隨著深度的變化,那紮根在大地中的聚合體好像也在不斷的變化,時而如畸變巨樹,時而如核骨之山,時而變成了一條條觸鬚編制而成的詭異高塔到最後,在這一片戰場之上,徹底的生根發芽,抵達了完全的成熟期狀態!
而魔山,再無法維持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