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大地被陰暗的雲層所籠罩,在黑暗中那星星點點的虹光映照之下,暴虐的雷閃不斷的從天空的盡頭降下。
除了風聲之外一片死寂的天地之間,傳來一聲悶響。
一道耀眼的灼熱紅光緩緩的從大地之上升起,向著天空,留下了一道宛如鐵絲燒紅之後的光芒,經久不散。
訊號彈在風中翱翔著。
年輕人回頭,踩著腳下粘稠的血泊,轉身向身後走。
擱淺的運輸車前面,地上還殘留著巨大的裂口,兩隻探頭出來的掘地鱗蟲在機槍的掃射之下早已經失去了溫度,變成了一團爛肉。
但車頭前面的巨大凹陷和遍佈裂痕的前擋風玻璃依舊觸目驚心。。
“武陵老哥,狀況怎麼樣?”
剛剛發射完訊號彈回來的江橋探頭去看,車艙那些複雜的機械似乎並不給司機的面子,還在不斷的冒著濃煙。
看了一下,就被燻的眼睛痛,剛剛治好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作為剛剛出院的金牌突擊手,殺兩隻掘地鱗蟲倒是不在話下,可讓他修車就太過於強人所難了。
“如果拋錨在這裡的話可就麻煩了啊。”
來之前他們已經收到風暴預警了,倘若解決不了,就只能縮在車艙裡熬過沙塵暴,祈禱救援隊能早日出發了。
“咳,咳咳,小毛病,只是冷卻室燒壞了而已。”
灰頭土臉的武陵抬起頭來,擦了把臉上的汗:“進了大秘儀的訊號不穩定的地方就容易出現這種狀況。
咱們這種舊型的只能部分改裝,充其量保證引擎氣缸不炸掉,新型的出場就是源質和柴油雙動力的了……
和這個比來起來,車橋斷了才是大問題。”
他拿著手電,趴下身,看向底盤下面,那一道被掘地鱗蟲鑽出來時撞出來的深邃縫隙。
明晃晃的光照耀之下,裂縫就顯得越發龐大,讓人頭禿。
江橋聞言,只感覺眼前一黑,“還有其他的壞訊息麼?除了咱倆可能要趴窩在這裡之外?”
“有啊,貨倉溫控快沒電了,搞不好裡面儲存的冷卻液幾個小時之後全都揮發上了天。”
“啥?!”
江橋失聲。
武陵看著江橋神經兮兮的緊張樣子,忍不住大笑:“你們這幫搭車的傢伙,怎麼動不動就這麼緊張……不是都讓你發了訊號彈了麼?
放鬆點,最壞的狀況可能是你今晚要熬夜加班,陪著我把這一批冷凍液送到發射塔去。喔,來了來了!”
不等江橋回話,武陵就從引擎蓋子上跳下來,抬起腳向著陰沉的天穹揮手,呼喊:“這邊,這邊!”
當江橋回頭的瞬間,就僵硬在了原地。
在撲面而來的狂風裡,魘住了,彷彿被什麼獵食者盯上了一樣,冷汗從額頭上不斷的滲出,下意識的想要扯著武陵一同撲倒。
就在他們的頭頂,宛如有燒紅的鋼鐵撕裂了雲層,以千百倍于飛翔的速度疾馳在風暴之中,撕裂出真空的氣爆,將一切都甩到了身後。
燃燒的鐵光從大地的盡頭呼嘯而至,筆直的跨越了漫長的距離,響應著他們的呼喚,衝著他們,從天而降!
那是炮擊!
“趴下!!!”
江橋失聲吶喊,扯著還在傻樂的武陵,向著地上的裂縫裡跳。可是已經晚了。
就在他們的面前,無數泥土飛起,炮彈已經砸下。
當他驚叫著,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臉的時候,卻沒有預料之中的爆炸巨響和火焰撲面而來,只有泥土的碎屑落入了他的嘴裡。
讓他一陣嗆咳。
就在呸呸呸的往外吐的時候,便看到了,巨大的深坑裡,一個黑漆漆的腦袋探出來,衝著他們。
然後:
“嘎——”
在緩緩展開的鐵翼之後,那一張鐵鑄的面孔帶著彷彿鳥喙面具一般的猙獰輪廓。黑暗的目鏡之後,銳利的眼神凝視。
獵食者的氣息令江橋僵硬在死了原地,按著配槍,汗流浹背。
然後,就被武陵推開,司機已經跳下去,嫻熟的握了握鴉人的爪子,熱烈歡迎,並不怕被那鋒銳如刀的稜角所割傷:
“好久不見,這次也麻煩您啦!”
“嘎!”
鴉人點頭,從土坑裡爬出來,原地蹦跳著,抖落了身上的泥土和鐵屑,然後才抬起了另一爪子,遞過來一個盒子。
“唔?”
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