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沃爾科夫坦言相告:“實話說,我並沒有多少把握,無法向您做出保證。”
沃爾科夫張口,好像想要說什麼,可到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感激的頷首:“無妨,還請您盡力而為。”
“好的。”
槐詩點頭,示意他跟上來,然後從箱子裡將盾牌取出,放在了工作臺上。
歸墟的領域展開,覆蓋檯面,陰影籠罩之中,封鎖了盾牌裡洩露的源質。然後,點點滴滴的源質沁潤進其中。
只可惜,效果不大,太多的裂隙和傷痕了,不是源質的補充可以解決。
蒼白的鍊金之火跳躍著,重燃。
鑄造開始!
鋼鐵手臂中的爐心運轉,展開。
盾牌猛然一震。
震鳴之中,化為了衰弱的低吟。
伴隨著物質的潰散,其中的源質如同水泊一般蔓延湧動著,勾勒出赤紅色的輪廓。
斷裂的長角自額前展開,赤色的牡鹿毛髮修長,渾身的裂創之中滲出隱隱的血色,深可見骨,看不見內臟,只有模糊和黯淡的光暈……
奄奄一息。
可黯淡的眼瞳,卻艱難的抬起來,望向自己的主人。
看著他。
沃爾科夫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踏前,伸出手,卻害怕著什麼,不敢觸碰。
只有牡鹿緩緩的抬起頭,伸出舌頭,最後舔舐了一下他的手掌。
在它有更進一步動作之前,槐詩拍了拍它的額頭。
令那一雙疲憊的眼睛合攏。
彷彿沉睡。
“現在它的靈太脆弱了,儘量讓它少做一些反應。”
槐詩檢查著它的狀況,最後長出了一口氣,“但比我預計的要好得多,這樣的話,把握也大了一點。”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看向沃爾科夫:“我會盡量保證它的恢復,只是,你是否能夠接受它產生一些變化?”
“當然。”
沃爾科夫頷首,不假思索。
他的眼睛一直在牡鹿的身上,看著它斷裂的雙角和身上的裂痕,從沒有挪開過。
大門再度開啟的時候,林中小屋已經從鍊金工房中歸來,將槐詩所要的材料全部帶來。
提純之後不含有任何雜質和屬性的淨金。
錫罐之中,激發到活躍狀態的流銅在湧動著,在封閉的空間裡迴旋,散發著恐怖的高溫和活性。
而在琥珀一樣的結晶裡,是一株根系完整發達的荊棘,盤繞成環,尖刺鋒銳。但看上去卻不像是什麼植物,反而有一種岩石和鋼鐵的質感。
槐詩的指頭挑了挑,在引力的拉扯之下,純淨之金就已經跳起,躍入了錫罐之中,迅速的溶解在流動的銅液裡。
很快,消融不見,只有一縷縷璀璨的金色在液化的銅汁中擴散開來,將罐內的金屬液體染成了耀眼的金色,讓人目眩神迷。
然後槐詩便拿起了封存荊棘的結晶,猛然捏碎。
大司命的生機已經如同瀑布那樣,灌入了荊棘之中去,令那沉寂多年的異種迎來了突如其來的生命,瞬間活化!
經歷了地獄深度的劇烈變化之後,在某些稀有礦脈之中會出現這樣伴生的植物。但說是植物,更像是產生了生命的礦物精粹,模仿著最基礎的生命結構,演化出了嶄新的形態。
其本質介於金屬和植物之間,同時兼顧著兩者的特性。
植物的生命和金屬的強韌。
此刻,在槐詩的手中,那一根根荊棘猛然的展開枝條和根系,迅速的生長,瘋狂舞動,纏繞在槐詩的手臂之上,甚至還想要刺入他的身體,汲取鮮血和生命。
但在大司命的壓制之下,根本無法逃脫掌控,到最後,反而縮成了球體, 不斷的扭動。
被拋入了罐子中去。
沸騰的聲音響起,失去壓制的石生棘在璀璨的金色中迅速的生長。即便是金屬也成為了它成長的營養,同時,也滲透進了根系之中,更替著它的材質和屬性。
同時,加速著它的蛻變。
短短的幾分鐘過後,錫罐就已經徹底破碎,無數鋒銳的尖刺接連不斷的脫落下來,只留下璀璨如黃金的根系。
在合金和源質的雙重灌溉之下,已經進入了嶄新的階段。
如同活物一樣,它不斷的向著周圍具備生命的東西靠攏,尋覓著任何富有生機的地方,想要紮下根系。
當槐詩再度勾動手指的時候,就馴服的收縮,重疊而起,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