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贊成啊,舉起雙手雙腳贊成,但戰爭都要開始打了,你們總不能賴著不走吧?
等時間長了,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拖延一段時間,對方難道還能來搶不成?
一番老成持重的發言,預想之中應該得到紛紛響應才對,可此刻,室內依舊寂然無聲,角落裡不知道是誰傳來了一聲嗤笑。
“難道大內公也想當左大臣不成?”
一時間,氣氛再度一滯。
大內表情抽搐著,面色漲紅的向著那邊看去,竟然沒看到是誰在說話,可震怒過後,心裡竟然一緊。
面色變化之中,竟然不再說話了。
調律師是講規矩的沒錯,可他那幾個徒弟可比調律師還要兇啊。
尤其那個姓林中的,簡直不是人!
左大臣不就是庇佑了幾個黃泉比良坂裡跑出來的道場叛徒麼,結果一家人死的狗都沒剩下,連廚房裡的雞蛋都給搖散了黃,何至於此啊!
況且,左大臣都死了,你難道就不怕死麼?鹿鳴館外面的那顆老歪脖子樹下面埋的南部公還在看著你呢……
究竟是兔死狐悲呢,還是敢怒不敢言呢,一時間,悲慼低沉的氣氛充斥席間,還有的老公卿已經不堪受辱,抬起袖子低聲哽咽了起來。
“喪權辱國,簡直是喪權辱國啊!”
“簡直是斯文掃地!”
“上皇呢,如此嚴重之事……難道作為瀛洲之主,不應該站出來據理力爭麼?”抹著眼淚的老公卿開口問道。
一時間,所有人啞口無言。
上皇呢?
上皇在誦經。
自從上一次左大臣死後,那位上皇就一直藉口受驚,自言‘德行有虧’,在法門寺閉門研習佛法。
萬事不管,八風不動,早就已經擺了起來。
態度表示的很明確:你們自己找死,不要連累我,血濺到我衣服上很難洗的。
“勒內先生呢?統轄局難道就要坐視天國譜系行如此虎狼之事麼!”
總算有人想起來,趕快去請勒內佛祖。
那勒內呢?
很遺憾,勒內在倫敦上班,自從人家上次被調到倫敦之後,統轄局瀛洲這邊乾脆也進入離線狀態。
瀛洲、新羅、撣國併入亞洲分部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大家尚且自顧不暇,哪裡有時間管你的破事情。
天國譜系太近,勒內太遠,奈之若何?
就在一片悲哀氣氛之中,有人終於忍不住了,噗嗤,笑了一聲。
就當其他人怒目而視的時候,端著果盤看完了熱鬧的裡見氏琥珀公擦了擦嘴,憐憫搖頭:“如今諸位的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一段東夏往事……”這
她停頓了一下,笑容戲謔:“滿朝公卿,明哭到夜,夜哭到明,難道能哭死董卓麼?”
下總國的千葉公頓時大怒,“裡見氏又有何高見?難道讓大家都學你一般,同東夏沆瀣一氣麼?”
“你們倒是想學呢,人家要麼?”
琥珀淡定的瞥了他一眼:“要不要我給你一張報名表?”
一時間,千葉公的臉色紅黑變化,煞是好看。
很想要震怒反駁的樣子,但又特別想要拉著對方的袖子扣1讓大姐細說……
“得,大家爭來爭去,無非是覺得面子上不好看麼。這樣吧,這裡我最小,有什麼不好聽的話,我先說……原罪軍團要的數,我交了。”
琥珀把茶喝完,擦了擦嘴之後起身:“各位叔伯改日再聊啊。”
說罷,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就只剩下一個空空蕩蕩的茶碗在桌子上滴溜溜轉半天,終於停了下來。而大家在沉默中,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茶碗。
就彷彿能夠看出一朵花來一般。
緊接著,很快,便有人起身告辭,理由五花八門,什麼國內有要事難以抽身,什麼長子病重小女嫁人……
短短不到五分鐘,原本人生如沸的會議室再度變得落針可聞。
只剩下主持會議的松永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空桌子。
陷入呆滯。
說好了大家一起滑鏟,為什麼你們鏟著鏟著,就變成滑跪了?
可除了滑跪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是調律師嘛,不寒磣。
只是要點錢而已,又不是要大家的命……
形勢比人強,好像、似乎、也許……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