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那些模糊的投影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像、似乎,有個架空樓層的負責人,衝進來捅了安東尼奧好幾刀,然後走了?
哇,好殘忍啊!
就好像親眼目睹兇殺案發的現場一樣,欣賞一個人的政治壽命是如何在瞬間血條消失,被一擊致命。
還是實時背刺……
太刺激了!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你安東尼奧和架空樓層達成了什麼朋友交易,結果沒想到,架空樓層來了,架空樓層把安東尼奧秒了,架空樓層走了。
留下一地雞毛、無數問號,以及一個可能連邊境開發局的冷板凳上坐不了的倒黴鬼。
還有臉上寫滿了懵逼的槐詩。
一時間,大家彷彿明白了什麼,紛紛回頭,看向了羅素——不愧是你,老王八,這一手釜底抽薪實在是太狠。
羅素微笑著,抽著菸斗,沒有說話。
宛如智珠在握。
可心裡也壓抑不住十萬個此起彼伏的為什麼……
簡單來說,完全沒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後續的捧殺陰謀。
但這也太離譜了,不至於吧?
在這漫長到讓人感覺到煎熬的沉默盡頭,只有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槐詩,捏著下巴,終於做出了結論:
“也就是說,經過了調查和監控的分析之後,我的狀態好像很正常,是吧?”
安東尼奧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又一下,可在那一雙眼睛的凝視之下,終究不得不做出回答:“目、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只不過,那沙啞的聲音,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槐詩的笑容,越發戲謔:“這就證明,剛剛的那些話,並非是出自凝固之後的瘋狂行徑,而是我發自內心的真摯想法咯?”
“或許如此。”
安東尼奧的眼角瘋狂跳動著,壓抑著恐懼和慌亂,警告道:“這不意味著你在這裡可以隨意指摘!要知道,你的每一句話,都將……”
“我難道不是在做同你們一樣的事情麼?”
槐詩提高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聲音,“還是說,現在你們要告訴我‘術業有專攻’的道理了?”
“……”
安東尼奧沉默著,沒有說話。
“既然我的清白得到了保證,我的目的得以公開,那麼,關於這一場質詢,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麼,安東尼奧先生?”
槐詩低頭,欣賞著他狼狽的樣子,似笑非笑。
而安東尼奧,依舊沉默。
“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槐詩頷首,最後問道:“也就是說,今天對於我的所有指控都是不成立的咯?”
“確實,如此……”
安東尼奧的嘴唇艱難的開闔,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狼狽。
起身,想要宣佈質詢會的結束,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和深深的疲憊。不論是什麼,趕快結束吧,夠了,真的夠了……
可他剛剛起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又被槐詩按回了椅子上。
嘭的一聲悶響。
他動彈不得。
“別急啊。”
他聽見了槐詩的聲音,如此冷漠。
“你們沒有問題,我還有呢。”
那一隻手掌如同鐵鉗,按著他,不容許他離去。
然後,提高了聲音。
“能夠聚齊這麼多人也不容易,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吧事情做完。”
槐詩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參會者們,肅聲發問:“我作為原暗軍團的軍團長,向各位再度發起詢問——請問我的徵召令,有哪裡不合適麼?”
沒有人說話,不論是擾動的投影還是現場列席的代表們。
只有一道道如同刀鋒一般的目光從背後落在了安東尼奧的身上,催促著他不要裝死,趕快結束這一場失控的會議。
安東尼奧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喘息,“這、這還需要開會研……”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在質詢會之前就已經做完的了麼?”槐詩再度提高了聲音,嗤笑:“還是說你連個原因都給不了?!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瀆職和無能麼,安東尼奧先生!”
安東尼奧的眼前一黑。
媽的,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一點武德都不講!
這究竟是質詢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