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他喜歡?
甚至在這裡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本來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大提琴手,就連地獄音樂協會都為之驚歎的音樂家。
在統轄局的時候,他拒絕了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升職和提拔,只為了能夠去維也納完成音樂夢想。
這些事情根本於他無關!
他真的不在乎這些東西,甚至在這裡,他完全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最討厭的就是成為昇華者,最後悔的就是加入了天文會……
甚至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在裝模作樣。
而現在,在死寂之中,槐詩環顧一週之後,忽然展顏一笑:“各位放心,我的靈魂狀態健康且完全,並不具備凝固風險。
除了存續院之外,現境的輝煌之光可以作為明證。
如果各位還不放心的話,可以再把我丟進去照兩下,多照幾下也行。
不過,最好注意你們的措辭,我不接受這樣的捕風捉影的指控。”
他最後伸手,拍了拍安東尼奧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如果你們沒什麼病的話,最好也不要。”
啪!
在安東尼奧的手裡,那一根簽字筆終於被憤怒的手指捏斷了。
時隔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再度體會到如此的憤怒,令他幾乎剋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注意你的言辭、身份還有場合,槐詩先生!”安東尼奧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現在,請回到你的位置去!”
“啊?”
槐詩不解的問:“我作為象牙之塔的一名普通教師,難道還不夠配合各位的工作麼?”
普通教師?
安東尼奧忍不住想要罵人了,你普通你馬呢!
你要只是個教書的,誰特麼閒著沒事兒幹理你啊!
你自己搞出來的亂子,自己不承認?
“你作為……”
當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將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又忍不住戛然而止。察覺到自己有可能落入言辭的圈套。
察覺到槐詩嘲弄的眼神。
“我作為什麼?安東尼奧先生?”
槐詩冷聲問:“很可笑,對不對?我作為原罪軍團的軍團長,手握徵募權,正常行駛自己的權力,竟然不能對一名犯人進行徵召?你覺得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安東尼奧按捺著怒火,直截了當的發問:“那為何放著那麼多可選的範圍,只徵召一個綠日重犯?”
“你以為我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槐詩探問:“你以為諸界之戰是過家家?隨便哪個人找一群小朋友就能上戰場?原罪軍團不是幼兒園,不需要拖後腿的廢物!
我為什麼要選血水災?
因為有用,所以我就要用!”
他停頓了一下,瞥向了旁觀席位上的那些身影,“既然各位覺得不行的話,那我換一個,徵召那位將軍閣下如何?
我建議,讓亞瑟先生在原罪軍團裡戴罪立功!
申請我都寫好了,就在這裡,如果各位覺得血水災不合適的話,不如就把這個簽了吧!”
如此,他伸手,將另一張更麻煩的徵召令甩在了桌子上,最後看向了質詢席位後面,那位來自美洲譜系的代表:
“美洲譜系覺得怎麼樣?合適嗎?”
“……”
草,這小王八……
美洲譜系的代表臉都綠了,瓜吃的好好的,自己怎麼就被拖下水了?
可想到美洲譜系裡私底下和天國譜系的那些朋友關係,還有高層裡做的那些朋友交易,他吭哧了半天之後,只能端出套話:
“呃,咳咳,雖然道格拉斯已經脫離了美洲譜系,但為現境效力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他‘願意’的話,我們自然不會‘有意見’,就只看統轄局願不願意放人了。”
一頓套話,把鍋甩回了統轄局。
不是我不願意嗷,我個人是贊同的,程式上呢也是願意提供幫助的,但歸根結底還是要服從決策室的安排嘛。
放人?
鬼才會放好麼。
放亞瑟進原罪軍團,這就比放虎歸山還離譜,要麼這老東西捅出天大的簍子來,要麼被天國譜系直接弄死……況且,統轄局捨得這麼方便好用的工具麼?
“我相信,亞瑟先生也一定會為‘自由’而戰。”
槐詩好像沒聽明白一樣,連續不斷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徵召令:“除此之外,我還打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