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夠殺二敗一。
能夠參與如此激烈的鬥爭,獲取如此驚人的戰果,哪怕是全軍覆沒任何的可惜。
足以證明犧牲的價值和意義。軍心可用,士氣可嘉。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遺憾的是,並不足以扭轉這慘烈的現實。
在如今濁流黑暗的覆蓋裡,失去了陣地之後的原罪軍團已經後退無路,可面對大舉進攻的無數地獄軍團,又前無去處。
在深淵洪流的隙間,進退維谷。
難以自保。
求援是沒有可能了。在大君敲響了毀滅之鼓以後,無數災厄充斥了濁流黑暗,一切源質訊號都被扭曲為了無法解讀的噪點。
他們所唯一能做的,只有以基地毀滅的龐大動盪為中樞傳達最後的警告。
這時候,能夠依賴的,便只有依舊在濁流之中進行作戰的各大譜系了。
「東夏?」
雷蒙德率先提議。
天國譜系和東夏之間的關係毋庸置疑,況且,雙方的軍團協同作戰也不是第一次了。倘若原罪軍團求助,東夏自然不會吝與援手。
就算是槐詩這個狗逼太討厭了人家不想來,但也還有原緣和林中小屋以及羅嫻在呢,不論是哪邊的面子都算好使。
可遺憾的是,在話音未落的瞬間,原緣和林中小屋,齊齊搖頭。
「太遠了。」
原緣說:「中轉站距離東夏陣地的距離,比我們和中樞之間的距離還要遠,未知風險太多。
「以及,東夏可能也沒工夫理會我們了。」
林中小屋無奈一嘆:「我剛剛出艙看過一眼,天象已經亂成一團,四宮動盪,一顆從來沒見過的兇星在向現境靠攏。
這是東夏譜系所發出的警示,他們已經自顧不暇。「
「天竺譜系也沒有任何訊號了。」
格里高利補充道:「在中轉站毀滅之前,我就發現了,天竺維持一系的神性相關的咒物,全都已經不好使了,失去響應。他們那邊的狀況恐怕比我們更糟。」
說著,端起了桌子下面的血淋淋的盤子,展示著除了他之外沒人能看懂的古怪痕跡:「我的腸佔告訴我,不想死就越遠越好。」
「俄聯呢?」雷蒙德問。
原緣搖頭:「距離比我們和東夏的陣地還要更遠。」
至於羅馬譜系,一開始就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
早在濁流開始之前,羅馬譜系就已經頂在了亡國兵鋒的最前方,承擔著壓力最龐大的防務,這時候過去,別羅馬沒見到,先給亡國給順手碾沒了。
跟去中樞差不多。
思來想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雷蒙德無奈一嘆:「那就只能去美」
轟!!!
在這短暫的死寂裡,籠罩整個地獄的恐怖巨響再度從黑暗的最盡頭拔地而起,緊接著,便是耀眼的光亮。
一線虹光從天而降,緊接著,潮水一樣的焚燒濁流擴散,吞沒了四面八方。
哪怕是相隔如此遙遠,激烈的地震依舊如同波瀾一般,不斷襲來,令整個太陽船都搖晃了起來。
那烈度,甚至還在北極星中轉站的爆炸之上!
那是,來自太陽曆石的超遠端打擊!
而具體的攻擊位置,也已經從紅龍的測算中,浮現在投影上——美洲譜系的陣地。
寂靜的會議室裡,雷蒙德原本擠出來的笑容漸漸垮下去,到最後,只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往好處想,總比到了再炸強,對不對?至少咱們沒必要跑冤枉路了。」
可話就算再怎麼說,氣氛也漸漸低沉下去。
在這一片過於廣袤和冰冷的黑暗裡,他們已經無處可去。
彷徨的等待,等待滔天的海潮掀起時,將他們吞沒,只留下微不足道的漣漪。
而等雷蒙德長吁短嘆半天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目光,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盯著他的臉,目不轉睛。
令他愣住了:「喂,你們看我幹嘛?」
格里高利翻了個白眼:「你是代理軍團長,這時候,我不看你,難道去放羊嗎?」
林中小屋攤手:「我是事務長,你是船長,我自然要看你啊。,
「我假眼壞了,現在轉不動,您看說著,朱利安往腦門上錘了兩下,宕機的右眼終於動了動,可還是在盯著他看。
旁邊的內梅特正襟危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