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那爆發而出的力量!
就好像,點燃靈魂一樣,即便是將殘軀焚燒殆盡,也在所不惜的揮出!
-—軍團之拳!
犧牲之重,於此迸發。這便是一直到最後,所有鑄鐵軍團的成員們都心甘情願的奉上的權柄。
以此靈魂之重,意志之鋼,同金胎賜福碰撞!
那爆發的力量,令外道王向後滑出,交疊的雙臂之上,破裂的聲音響起,一道裂痕,蜿蜒浮現。
可就在原地,血水,從槐詩的口鼻之中,緩緩滲出。
恍若無事那樣,再度的向前,踏出一步。
向著自己的敵人勾動手指。
“來!”
在他的身後,凝固者的圍攻裡,不堪重負的太陽船哀鳴著,慘烈的縫隙從坍塌的船艙之上擴散開來。
冥河激烈的顫動著,難以為繼。覺悟者貝內特的手掌伸出,無聲的握緊,捏碎了冥河最後的漣漪。
滔天的混沌之暗,漸漸的升起,化為了吞沒一切的狂潮。
戰爭依舊在繼續。
可是已經快結束了。
而血色的螺旋投槍,再度,從天而降,貫穿了那一具身體,將他釘在了原地。
“理想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槐詩。”
維斯考特的沙啞聲音響起:“你在為不存在的東西而戰,卻這麼喜歡欺騙自己,告訴自己,抱著那些東西溺死有意義……
你們想要維繫這個早就應該毀滅的世界,不惜沉浸在夢中,將它推向更徹底的滅亡。
你所想要建立的一切,從來都不曾有存在基礎!”
當原初深淵的封鎖之外的場景顯現,慘烈的廝殺和戰爭,還有無以計數的屍骸,便彷彿近在眼前。
漫卷的洪流從深淵中升起,踏著黑暗,向著現境轟然而去。
尋覓著任何的空隙。
所過之處,一切反抗盡數瓦解……
灰飛煙滅。
“看到了嗎,槐詩。”
維斯考特冷聲宣告:“你們只是統轄局丟擲來拖延時間的工具,即便到現在,他們依舊未曾因你們的犧牲而動搖半分。
只要現境還能繼續苟延殘喘,還能夠縫縫補補,他們就會戳瞎自己的眼睛,假裝看不到惡果,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哀嚎。
只要城牆還在,他們就會躲在牆後面,靜候深度的潮汐褪去,再慢悠悠的出來為你們收撿遺骸,把你們擺上神壇,作為犧牲的典範。
而你們想要捍衛的光,早就熄滅了……”
凝固者冷漠的俯瞰著醜惡的世界,告訴他:
“再多的死亡,根本沒人在乎!”
充斥著硫磺和毒霧的狂風從天穹之上吹過,推動著災雲和雷霆,在黑暗裡肆虐。而荒蕪的大地之上,那些被遺忘的屍骨無聲的沐浴著毀滅。
就這樣,在大群和畸變種的啃食之下,消失無蹤。
還有更多,那些被捨棄的防線,被踏平的壕溝裡,冰冷的屍體彼此相藉,蒼白的面孔再無血色,空洞的眼瞳倒映著黑暗的地獄。
漸漸的,掩埋在落下的塵埃裡。
傾盆的血雨中,破碎的屍體不斷的墜下,阻擋在巨人面前的昇華者怒吼,一個有一個的燕青戈墜落,死去。
騰蛇化為土灰,可緊接著,又一次的從土灰中爬起。不自量力。
被血潮所包圍吞沒的羅馬行宮裡,滿是血汙的昇華者倒在地上。任憑蓋亞一次次的搶救和呼喚,歐若拉閉上了眼睛,再無聲息,只剩下悲痛的咆哮。
塌陷的大門之前,殘破的阿瑞斯和伏爾甘舉起了長劍和矛,大笑著,向著奔流之血,展開懷抱。
死亡到來。
還有更多的死亡,更多的毀滅。
在這一片過於寂靜的黑暗裡。
就像是從天上灑下的雨水,隨處可見,又悄無聲息。可是當每一滴雨水落下的時候,卻彷彿有雷鳴。
莊嚴的,執著的,向著深淵升起!
這便是他們最後的吶喊。
如此清晰。
就好像近在咫尺。
每一滴死亡的雨水,每一縷最後的呼吸,每一雙漸漸熄滅的空洞眼瞳……
“不,有人在乎。”
那一瞬間,槐詩昂起頭,無視了對手的鐵拳,告訴高踞於天穹之上的背叛者:“我在乎。”
轟!
極意之拳,貫穿了胸膛,令殘軀震顫,難以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