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裡根本沒訊號。
而且之前攢下來的更新也已經全部都看完了。
裡面甚至還有一半是請假條!
槐詩眉頭一皺:這狗作者每天寫那麼點,一個月了才寫七八萬字還發刀,摸的也太過分了吧?
下次就把他綁到地獄來寫稿!
“這麼快就回來了麼?”
內層的工作室裡,安東捧著一疊設計圖走出來,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槐詩,腳步便微微一頓。
“看上去平靜了很多啊。”他好奇的問:“是碰到什麼好事情了嗎?”
“嗯?”
槐詩不解,“有麼?”
“有啊。”老教授點頭,“至少看上去不那麼讓人害怕了。”
槐詩微微驚訝。
卻無又言以對。
身為保衛現境的英雄,天國譜系的成員,卻在地獄中肆無忌憚的掀起戰爭和屠殺,甚至不給敵人留分毫的退路和餘地,趕盡殺絕,連靈魂和屍骸都不放過。
他自嘲搖頭。
自己這算是在力量和慾望之中開始迷失墮落,為所欲為了麼?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很喜歡地獄。”
槐詩輕嘆,“或許我具備著一些並不算好的才能,不過,在這裡就能夠不必顧忌的發揮,不用擔心會傷害到那些我所在意和想要保護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或許,這就是我的陰暗面吧?”
“哪怕是陰暗面也很莊嚴啊。”安東教授感慨。
槐詩笑了:“莊嚴這樣的詞,不應該來形容這麼殘忍冷酷的事情吧。”
“如果是應當做的事情,那就要去做。莊重嚴肅要勝過輕慢敷衍。況且,我們來這裡又不是做什麼慈善活動。”
安東教授淡定的回答:“鍊金術師們總說奇蹟和災厄等價,可我覺得,慈悲和殘酷或許也是一體的。
沒有人能夠完美無缺,槐詩,你不需要因此有什麼壓力。”
“嗯?”
槐詩聽完,愕然許久,“……說實話,我還以為安東教授會指責我呢。”
“為什麼要指責?”
老教授疑惑,“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聽到您這麼保證,我就放鬆了許多。”槐詩安心的長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看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不,你並不能。”
安東教授已經穿戴好了外部行走裝備,回頭塞過來一大堆東西:“拿好這些東西,你要過來給我幹活。”
“啥?”槐詩呆滯。
“這一批完成件的內部應力有點大,你來消除一下,然後這裡標註的型號裡,不合格品有很多,需要回爐返工,時間有點緊,給你兩個小時搞定。”
“啊這……”
槐詩試圖推卸工作,“鍊金術能解決的事情,找格里高利不行麼?”
“鍊金術師做什麼都靠感覺,他已經弄壞我兩批晶板了,這是最後一批,你放心麼?”
安東瞥了他一眼,嚴肅的說:“要我說:這才是你的陰暗面,槐詩先生,你要學會對懶惰說不,真正的男子漢從來不需要休息!
還有……”
“還有?”槐詩抱著萬一的期望。
“還有,車床的刀頭已經壞了,你得先做一套刀頭出來。”
安東催促,“別墨跡了,我急用。”
“……”
沉默裡,槐詩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工作。
開始思考。
自己現在在地獄裡推行八小時工作制還來得及麼?
多虧了亡骸老鐵打賞的侏儒王遺骸,如今太陽船的改造進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省去了槐詩他們不少的工作量。
純天然,無汙染,直接拿來改改就能用。
還補上了大量材料的缺口。
同時,也給了安東和格里高利進一步發揮的餘地。
當太陽船再度組裝完畢之後,已經變成了連車間都無法容納的龐然大物。以侏儒王之骨所撐起的龐大輪廓上,覆蓋著厚重的裝甲,稜角猙獰。
和原本的尺寸相較,已經擴大了一倍有餘!
就彷彿沉睡的鋼鐵怪獸那樣,只是匍匐在地上,便像是一座漆黑的山巒。而在正中央的船身上,懸掛著的狗頭人正在一點點的重新噴吐著象牙之塔的標記和徽章。
這一次,不止是裝甲再度更新換代,還新增了對於戰船來說至關重要的主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