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嗓音迴盪在耳邊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感覺,這個傢伙似乎、好像、也許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心神動搖。
而靈魂的抗性最高的亡骸率先反應過來,掙脫了來自槐詩的蠱惑,雙目的火光在震怒中燒成了赤紅。
震怒咆哮。
“狂妄之徒!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亡骸抬起手指,頓時無數骸骨的自虛空中浮現,竟然堆積成了一道道高聳的骨牆,籠罩在了死顱聚落的周圍,將整個聚落化為了一座遍佈鋒銳稜角的骸骨之城。
無數粘稠的血色從白骨的縫隙之間沁出,熾熱的血液中在空中嗤嗤作響,迅速的化為了濃郁的血霧,向著漫山遍野的狗頭人覆蓋而去。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血霧如同強酸,衝在最前面的狗頭人紛紛滿地打滾,血肉焦爛,痛苦掙扎了起來。
“我好心好意請你共享霸業,你不同意就算了,還對我惡言相向,甚至還要打人?”
船頭上,槐詩無奈搖頭,恨鐵不成鋼:“我這可都是為你們好啊……對了,今天周幾來著?”
後半句話是問身後的福斯特。
福斯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週四。”
“哦,那沒事兒了。”
槐詩撫摸著懷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貓,手指頭在它的下巴上撓了兩下,令白貓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喵了一聲。
霎時間,一道純白的光環就籠罩在了整個戰場之上,所過之處,無數甘露如雨灑落。
區別於戰爭法典,《和平條約》於此執行。
再然後,慘叫聲便開始迅速消失了。
就在血霧中,那些滿地翻滾掙扎的狗頭人,竟然在諸多錯愕的眼神之中重新爬起來了,渾然無事。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看你出手了所以就意思意思,怕你傷心難過一樣。
但眼神好的大群,卻已經看到那些狗頭人的身影開始變化。
就在鏽蝕的盔甲和厚重的毛髮之下,一切被腐蝕的傷口都在飛速的復原,不只是如此,竟然迅速的生長出了一縷縷了詭異的色彩。
那些扭曲的植物以恐怖的速度生根發芽,紮根在傷口之中,纏繞在狗頭人的肢體上,汲取著空中惡毒的血霧,便長出了一朵朵純白的鮮花,看上去無比聖潔和妖豔。
擴散芬芳。
海量的致幻劑和興奮劑漂浮在空氣之中,數之不盡的細碎孢子帶了無比真實的幻覺,將眼前的地獄彷彿也變成了充斥著聖光的天國。
而狗頭人們,根本不在乎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多麼詭異和可怕的玩意兒,依舊在狂熱的讚頌著巴哈姆特的神蹟,奮不顧身的向前衝鋒。
扛著簡陋的梯子,一個個攀附在了鋒銳的牆壁,向上爬。那如同活屍一般瘋狂的模樣,簡直令同為地獄生物的大群也為之發毛。
偏偏一個個生命力頑強的可怕。
殺之不死。
哪怕是被巨炮轟擊,被熔火焚燒到渾身焦爛,很快就又會重生,身上的花朵開的便越發的旺盛和芬芳。
鬥志也越發的旺盛。
如此瘋狂的進攻,令無數防守者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剋制內心的顫慄。
而在甲板上,尊長者握著刀,遠遠眺望著此刻那無數攀附在城牆上向上蠕動的詭異洪流,內心在震撼和忌憚的同時,忍不住低聲提醒:“死顱聚落畢竟匯聚了五六個大群,想要靠他們的話,恐怕難以攻破,不如讓白鱗衛士先……”
畢竟是收了錢的,總要辦事。
總要展現一下,否則光划水和摸魚了,別說槐詩,就連尊長者都受不了。
“不急。”
槐詩揉著懷裡的白貓,淡定的說:“攻城不需要你們,之後自然有你們發揮用處的地方。尊長者你命令手下集結,跟在我們的身後就好了。”
尊長者一時愕然:“那,對方的城防……”
“很簡單啊。”
槐詩瞥了一眼高聳的白骨之牆:“直接撞過去不就完事兒了?”
那一瞬間,太陽船轟然矩陣。
在紅龍瘋狂的大笑聲中,高亢的汽笛聲迸發。
漆黑的戰船轟然向前,引擎非轉,硬頂著城頭無數的熔火大炮和陰暗射線,在這短短的兩公里的距離中,開始瘋狂的加速。
油門踩死。
它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