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灑下的信標……
甚至信標都足足有四個,完全把四面大部分地區都籠罩在內了,將槐詩的所有舉動都監控在內。
這怎麼還沒開始就被包圍了?!
倘若沒有應芳州震懾的話,尋常炮灰不會管用的話,恐怕現在就直接有人甩張地卡過來,把炮樓拍在槐詩臉上。
這他孃的不跑能行?
跑!
必須跑,還必須趕快跑……
“只不過,這路未免也太遠了一點吧?”
槐詩呆滯的看著地圖上和自己最接近的友軍位置,美洲譜系建立的大金字塔……中間起碼要跨過三分之一的碎片範圍。
而且還有諸多標註出的異常區和災變區,以及地獄佔領區。
這還不算在他們行進過程中來自地獄的干擾。
這要不是有金大腿在旁邊,這把槐詩就直接坐等撕卡了。
還玩個蛋啊!
“不也挺好麼?”
應芳州低頭看了一眼地圖,慢悠悠的說道:“路上有時間能好好教育一下不像話的實習生。”
說著,直接拿過了槐詩手中的地圖,將槐詩所畫出來的歪歪扭扭的撤退路線全部擦掉,然後,畫了一條全新的線路……
從這裡,到副校長所剛剛插下來的【深度中轉基地】。
毫無曲折的兩點一線。
筆直!
跨過山川湖泊和河流,再穿過六處地獄佔地和雙方的交火區,毫不動搖的筆直向前,完全將地獄的阻攔和追擊拋在了腦後,不,應該說,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
“啥?”槐詩呆滯。
“東躲西藏的,像什麼話?”應芳州說,“直接打出去就是!”
“……”槐詩,無言以對。
“不對。”
很快,應芳州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把地圖再次拿起來,擦掉了自己的路線,贊同的說道:“你的擔憂,倒也不無道理。”
“呼,就是就是……”
槐詩擦著冷汗點頭,還來不及再說話,就看到了……嶄新的撤退路線。
再無原本囂張的樣子,而是變得……更加囂張!
捨棄直線之後,數十道轉折鋒銳的線路就出現在了地圖之上,將大半個地獄的領域都涉及在內之後,便形成了令槐詩眼前陣陣發黑的行軍路線……
“不是要找什麼蓋亞之血麼?”應芳州一拍圖紙,“既然要走了,那能拿的,咱就全都拿了,也省得後面再來白跑一趟。”
“媽耶,咱們這是撤退麼?”
槐詩端著地圖,看著上面標註出的一個個進攻目標,開始手抖。
這哪裡是跑路?能拿的全拿走,能殺的全殺光,能幹的全都幹掉,這就差直接跑到對面的大本營裡突臉了。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凶多吉少……
可看到來自老前輩‘和善’的眼神,槐詩忽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唔,這大概就是理想國的撤退方式吧。
果然,充滿了理想……
“唯一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了。”槐詩攤手:“這路都快十萬八千里了,咱們總不能靠兩條腿走過去吧?還是說,您老受累,帶我飛上一截?”
“倘若我還能自由飛縱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撤退了。”
應芳州抬起手,召喚了一陣狂風過來,撲面而來的凜冽寒意令槐詩打了個哆嗦,只不過,狂風很快就消散無蹤。
比槐詩預料的還要更快,甚至就好像……
“這一片世界在抗拒雲中君的操作,不,應該是抗拒人類本身吧?每一個地方都對我們充滿了敵意,槐詩。”
應芳州的神情陰沉:“墮落成這副樣子,光是聞到腐敗的味道就讓人想吐了。”
在蓋亞碎片的抗拒之下,雲中君的力量無法依勢而行,只能強行將天象從碎片的掌控中篡奪過來。
如此操作,也不是沒有效果,但就彷彿時時刻刻都拉著繩子同世界角力一樣,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那怎麼辦?”槐詩問。
“辦法多的是,這城裡那麼多載具,就不會拿來用麼?”應芳州隨手一指,不遠處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汽車和各種交通工具的殘骸。
看的槐詩一陣傻眼。
“放了這久了,還能用麼?”
“不能用就修啊,給我拿扳手過來。”
應芳州挽起袖管,直接走向了前面去,開始嫻熟的拆卸起了眼前的車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