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雙劍術,令槐詩大開眼界。
專志成誠,以一念上抵天穹的天城之劍;霸道無雙、催城破嶽的日之一刀;虛實變幻、延綿無窮的分光泡影;性命相搏、有死無生的崩落之勢……
只是隨意的揮灑,就令槐詩見識到自己未曾想象的高遠世界。
苟延殘喘這麼多年之後,那一具蒼老軀殼中依舊還包藏著斬落日月的雄心,和槐詩無法企及的技藝……無關羅老總是說槐詩缺乏悟性,和真正的強者相比,他所具備的那些才能還差得遠。
可誰要跟人比這個啊?
想要打擊自己,除非有個人蹦出來拉一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槐詩拍馬都閉上的大提琴曲才行。
可這世界真的還有那樣的人麼?
唔,或許諸地獄音樂協會的總部裡還藏著那樣的老怪?但就算有,大提琴這麼冷門的樂器,也不會有誰具備如同槐詩這樣的造詣吧?
只能說,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懷揣著‘劍聖,不差!’的想法,槐詩隨著大流的鼓起掌來。
而站立在場中,踩在那一具漸漸消散的惡鬼屍骸之上,上泉卻這喝彩和掌聲所動,只是回眸,看向那位站在旁邊,不發一語的存續院來客。
“如何?”
佝僂的老人沙啞的發問:“老夫這把劍,還可堪入眼麼?”
“足夠。”
自稱008的神秘人頷首,電子聲毫無起伏:“比預料中還超出三十個百分點,看來衰老並沒有讓你變弱,和死亡糾纏這麼多年之後,反而變得更強……”
“強?強在何處?”
上泉嗤笑搖頭,“同那種死物對決,只是贏了幾場,便稱得上強了麼?未免太過可笑——所謂的劍術,本質上就是殺人的方法。
也唯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彰顯出其精髓……”
說著,那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向了旁邊看熱鬧下飯的槐詩,讓槐詩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猴戲看了那麼久,總要留點東西下來吧,槐詩?”
上泉嗆咳著,似笑非笑:“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完全就沒把我老人家放在眼裡啊……”
“等等!”
槐詩下意識的抬手,肅然說道:“我有一佳徒,姓林名中小屋,天賦絕佳,實力冠絕同門,不如讓他來陪劍聖閣下玩兩手……”
“不可。”
上泉搖頭:“那小子我還等著他入贅將來好操持道場呢,萬一嚇壞了,遙香那丫頭豈不是要難過?”
“那你怎麼不去找麒麟,找原家的老頭,去地獄裡找羅肆為啊?”
槐詩斜眼瞥著他,到現在,哪裡還不搞清楚這老頭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狗皮膏藥:“劍聖前輩,您老搞復健運動就算了,找點有難度的不行麼?
何必拿我這個晚輩當墊腳石呢?”
“就是因為絕不會輸,才專門找你的呀,槐詩。”
上泉坦然的回答,“不能太強,否則會勞動筋骨,不能太弱,否則根本無法發揮,正好有你,不強不弱,還在我這老朽的解決範圍內。”
他想了一下,正色的說道:“此乃兵法。”
“好嘛,你們瀛洲的兵法就光教人吃飽了打廚子了,是吧?”
眼看老前輩一想到虐菜,連咳都不咳了,槐詩就感覺今日恐怕是逃不過這一遭,嘆息一聲:“您老人家想好了?”
“哈哈,放心。”
上泉咧嘴一笑:“我會手下留情的。”
“不,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槐詩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膝蓋屁股不存在的塵土,活動起了身體:“我這塊墊腳石除了又臭又硬之外,還有點滑。
你老人家小心沒踩穩,反而把腳崴了。”
上泉微微愕然,旋即,忍不住搖頭感慨:“我就喜歡你大言不慚的樣子,槐詩君,你彷彿永遠充滿朝氣,充滿了希望和未來。”
他誠摯的輕嘆:“每當遇到你這樣的晚輩,都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歡快。”
“是嗎?”槐詩淡然的走進場中,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敷衍回答:“那可太讓人開心了。”
“正是如此啊。”
老人停頓了一下,咧嘴,露出了同羅肆為如出一轍的殘酷笑意:“尤其是,每當想到再過一會兒,那些充滿希望的面孔將會露出怎麼樣的挫敗和絕望的神情,就讓我激動的無法剋制。
想到有人會在我的打擊之下,一輩子都不敢握劍,一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