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曼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身上便披上了一層羅馬式的長袍,頭戴桂冠,再度展露出七十年前的姿態和模樣。
回眸眺望的時候,眼神就漸漸的猙獰起來。
“風裡傳來了熟悉的味道啊。”他輕聲說:“我聞到了羅素的味道,還有他們所培養的那個小崽子……還有……應芳州?他也活了?還是說,跟我一樣?”
“嗯,您的老朋友們已經久候多時,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多吧?”
亞雷斯塔聳肩,“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啊,竟然有人抱有我們同樣的想法和計劃,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敵麼?”
“宿敵?七十年前,我們的戰爭就已經結束了,剩下的不過是一群等待被遺忘的孤魂野鬼而已。”
伍德曼嗤笑:“只不過,時隔七十年重開的同學會,還真讓人期待。”
亞雷斯塔沉思片刻,輕聲感慨:“七十年前我還沒有誕生,雖然閱讀過一些記錄,但始終都不曾親身經歷。現在看來,老前輩們的新仇舊怨之間也沒有我插手的餘地吧?”
“不必在意,也不用試探我,亞雷斯塔,我從來都不喜歡你,這一點也從沒有掩飾過。”
伍德曼回答:“不過既然馬瑟斯把你丟下來,那麼自然是要以你為主。如果有什麼命令的話,你也不必客氣。”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便確定我們的行動方針吧——”
在亞雷斯塔的手中,法之書再次無風自動,頁面之上浮現出了年輕男子的畫像。
“……槐詩?”
伍德曼皺眉。
“沒錯,如今局勢不斷變化,實話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沒有絲毫的把握。畢竟是以整個現境作為對手,發生了什麼也不奇怪。
相比之下,反而是這位天國譜系的後繼者要更加令我在意一些。
翻遍了他曾經的履歷和記錄之後,我覺得,相比現境隱藏起來的諸多籌謀,或許這才是我們想要勝利就不得不剷除的對手。”
亞雷斯塔淡然說道:“這是最致命的變數,羅素將勝負寄託在了他的身上,而似乎每一次他能不負眾望,哪怕面對什麼樣的困境,都能以最具備效率的方法超額完成的任務。
這一次,或許依舊如同以往……”
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向自己的隊友:“伍德曼先生,我想,這一點你應該親身體會過才對。”
“亞雷斯塔……”
伍德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許久,忽然展顏一笑:“你知道麼,我開始喜歡你了。”
“那便這麼決定了?”亞雷斯塔問。
“如你所願的那樣。”
伍德曼頷首。
雙方達成了一致。
在這一場賭局之中,暫時擱置那些紛繁複雜的博弈和考量。
在局勢明朗起來之前,先竭盡自身全力,不留任何餘地的……
針對槐詩!
團戰可以輸,羅素那個老王八和他養出來的小王八,必須死!
“我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在刺耳的咆哮聲中,槐詩回頭,看向身後靠在摩托車上老頭兒,補充了一句:“而且被針對的很厲害。”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應芳州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催促道:“不敢上就直說,哪兒那麼多廢話?”
“這是我不敢上麼?!”
槐詩大怒,跳起來指著雷牢之內,那個震怒不休的冠戴者,“我才二階啊,前輩,你讓我打冠戴者,這是讓我直接送還差不多。”
“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的。”
應芳州雙手抱懷,淡然說道:“不必擔心受傷,我作為雲中君雖然不怎麼擅長急救,但起碼心肺復甦是不會出問題的。”
都心肺復甦了,還能沒問題嗎!
槐詩感覺自己的心裡在流淚,還是血淚。
別人搖人,都是搖出好哥哥從天而降來救場,而且還有胸大腿長的大姐姐,搖出來的一個賽一個的勤勞肯幹,踏實吃苦,溫柔體貼。
為啥到了自己這裡就不一樣了?
我這是搖了個啥。
爹嗎……
這才出門不到四五個小時,他就已經體會到了,當應芳州的同伴實在是需要一點心理素質的,起碼抗壓能力要好。
夏爾瑪先生,我誤會你了,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