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槐詩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後仰,一個鐵板橋,險而又險的奪過了碎顱而死的慘烈結果。
緊接著就感覺到吹到褲襠裡的強風。
才發現剛剛這一一錘砸在自己的雙腿之間的地面上,險些誤中副車,差點痛失親朋摯友。
他有心想要叫個暫停,可陷入嗜血癲狂狀態的冠戴者卻不給槐詩任何的機會。
“去死吧,現境人。”
臃腫肥胖如肉山一般的冠戴者四臂上握著詭異斬骨刀、漆黑鐵鍋、巨鏟和擀麵杖一樣的鐵錘等等讓地獄廚魔特別有親切感的武器,胸前那一張巨嘴咆哮:
“我要把你沾上面糊烤成惠靈頓牛排當零嘴兒!!!”
“別啊兄弟。”
槐詩狼狽的躲閃,超限狀態中,禹步的速度飛快:“我這肉一點肥的都沒有,柴的不行,烤不出油來的,你還不如燉湯呢。”
“湯!這麼點肉,連個作料都算不上,還想燉湯!”
肉山冠戴者獰笑,滿臉十幾顆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死死的鎖定了槐詩躲閃的軌跡,四臂抬起,斬骨巨刀和擀麵杖接連不斷的砸落,左右合圍。
高舉的鐵鍋驟然翻轉,海量粘稠的濃香肉汁便從其中噴湧而出,所過之處,宛如熔岩那樣,將鐵石都燒成了通紅,把槐詩齊腰的頭髮都燒了大半,看上去狼狽無比。
可就在這短暫的空隙裡,槐詩悍然前衝,踩著突刺的巨鏟,驟然凌空越起,手裡的憤怒之斧對準了冠戴者頭顱,斬下!
血色噴湧,慘叫聲迸發。
在極意的加持之下,匯聚了大地回聲的的斧刃勢如破竹的斷去了它的頭顱,來自憤怒的源質衝擊令冠戴者胸前的大口發出淒厲的慘叫。
不顧噴湧的鮮血,擀麵杖橫揮,像是拍蒼蠅一樣把槐詩砸飛。
槐詩只感覺雙手一陣麻木,失去知覺,幾乎握不住武器。擋在胸前的美德之劍都浮現出了一道缺口。
而就在他面前,無頭的冠戴者端起鐵鍋,朝著巨嘴裡一陣猛倒,肉湯沃灌之下,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就從斷口之上重新生長而出。
“這都行!”
槐詩呆滯。
“傻了吧,爺爺是廚魔!”
冠戴者猙獰的吶喊,雙手舉起鐵鍋,猛然砸落,大量肉汁再度從裡面噴出來,還裹挾著各種蠕蟲一般的詭異寄生物以及不知道哪兒來的殘肢斷臂。
像是炮彈一樣不斷的向著槐詩砸出。
——【骨山扒房·大廚師長】!
“別介,我也是廚魔啊,自己人!大家都是廚魔,廚魔不打廚魔……”
槐詩步步後退,狼狽的將那些飛過來的蠕蟲和殘肢一一斬碎或者撥開,“同行啊,老兄,咱們是同行!”
只是不知道為啥,來了這裡之後,似乎總是碰到同行?
但為什麼同行總盼著死同行呢?
這就是地獄麼?
槐詩都要哭了。
“哈?還他媽用你說,老子聞聞味兒就知道!”大廚師長獰笑:“像你這樣的食材,可真是太難找了啊——”
巨嘴之中,粘稠的唾液分泌而出,落在地上,嗤嗤作響。
“不管怎麼樣,今年你他媽的一定要死!”大廚師長吶喊著,再度狂奔而來:“就算是被那老東西給弄死,老子也要先烤了你!”
說著,斬骨巨刀和鐵鍋猛然敲擊在一處,大量的火星從其中飛迸而出。
在雷牢之內,溫度驟然上升。
尤其是腳下的大地,在火星的潑灑之下,飛快的升溫,一腳踩上去都能夠感受到那迅速湧動的熱意。
就好像,忽然來到了煎烤肉類的鐵板之上一樣。
大量的油脂從鐵鍋裡噴出,令空氣中散發出陣陣詭異的濃香,黑胡椒、羅勒葉乃至醃製醬汁源源不斷的灑下來。
詭異的誘惑力令槐詩的眼神陣陣迷茫,險些被那巨刀劈成兩半。
頭皮發麻。
體力和源質在迅速的流失,倘若不是手腕上的花環升級補充,他恐怕早就虛脫或者重創了。
“這他孃的怎麼打!”
槐詩惱怒,回頭向著雷牢外應芳州吶喊:“不是,光折騰我有個屁用啊,您老究竟想要訓練個啥?”
“當然是看看你掌握的究竟是個什麼花架子啊,槐詩。看著你,如何揮霍這一份寶貴的天賦和力量……身在寶山而不自知。”
應芳州淡然回答:“很好,我感受到你的努力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