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的表情抽搐著,許久,彷彿終於下定了決心。
閉上眼睛。
“不會有戰爭到來的,槐詩。”
當大門轟然洞開的時候,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要美洲尚存一日。”
那一瞬間,道格拉斯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而羅素歪頭點燃了今天第三根雪茄,對於眼前的展開根本沒有任何的驚訝,反而早有預料。畢竟天底下還沒有哪個譜系心大到敢讓他們在門口反覆橫跳的道理。
就只有槐詩的神情一滯。
眼神複雜的難以言喻。
許久,他揉了揉眉心,輕聲嘆息。
“好久不見,麗茲。”
他說,“你還好嗎?”
堂皇正大的走進金庫中的少女神情漠然,身披著代表著貴血的紅衣,就好像巡行在自己的領土上一樣,傲慢的俯瞰著眼前的一切。
“我很好。”她發自內心的說,“但我希望你過的很不好。”
“世事難料,不是嗎?”
槐詩聳肩,回頭瞪了一眼羅素,懷疑這也在那個老王八的預料之中。可羅素又變成了一頭北極熊的樣子,一臉無辜,好像熊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樣,讓人氣的牙癢癢。
“美洲尊重象牙之塔的理念和決策,但絕不會放任天文會所屬違背修正案,干涉現境內政。”
麗茲在長桌的另一頭坐定,理所當然的接過了談判的位置,告訴槐詩:“我們也絕不會在自己的領土上出讓半分權益。”
這才是道格拉斯的救命稻草。
來自美洲譜系的援軍。
遊說了諸多議員和貴血,許諾了諸多利益和報償之後,所換取的庇佑!
陰差陽錯,請來了槐詩最不想面對的人。
這可真是最糟糕的結果。
在麗茲寒意逼人的凝視中,槐詩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向受害者低頭。
可道格拉斯還沒有來得及因為槐詩這示弱的表現而欣喜的時候,就聽見了對面的聲音:“咱們作為老熟人了,還共同經歷了那麼多,難道你不因為利益相關,避諱一下?”
一瞬間,老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愕然的回頭看向身旁的麗茲,又看向了槐詩無可奈何的樣子,越看……怎麼感覺越不對勁兒呢?
那種歉疚之中帶著坦然的渣男眼神,還有這種怨恨之中帶著認同的嚴肅神情。
這兩個人,好像,似乎,也許……有問題?!
“避諱?”
麗茲冷笑:“槐詩,你做事難道還需要避諱什麼嗎?”
“我可是有良心的啊,該避諱的時候還是得避諱一下。”槐詩嘆息,攤手:“算我求饒,咱們能換個人來談麼?”
“做夢。”
麗茲依靠在椅子上,昂頭看著他:“要不要給你換個腦袋?我推薦你一家剝皮者開的醫院,技術嫻熟,五分鐘的時間你的腦袋就可以變成一個酒杯,高腳的那種。”
“這麼厲害?有空的話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一下。”
槐詩笑了笑,端詳著眼前的少女,好奇的問:“所以,和我談的是誰呢,麗茲?倘若我代表的是天國譜系,那麼你代表的又是誰呢?常青藤聯盟?”
他停頓了一下,揶揄的說:“亦或者……美洲譜系?”
“作為美洲貴血,我已經被全權授予了處理此事的許可權。”麗茲淡然說道,“我說的話,等同於美洲譜系所說——”
“你看這不巧了麼?”
槐詩攤手,聳肩。
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身後的羅素:老王八你眼熟嗎?
這年頭大家怎麼打的主意和套路都一模一樣,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不管,還要找個代理人?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足以奠定美洲譜系和天國譜系之間未來關係的任務,隨意的交到了兩個新生代的手中。
未免過於心大。
而羅素依舊保持著熊熊狀態,抽菸,喝啤酒,還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桶爆米花,已經興致勃勃的進入了看戲狀態。
彷彿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打起來,打起來!’
指望這老傢伙是真靠不上了。
槐詩搖頭,嘆息一聲之後,對麗茲說::“那既然如此的話,我似乎可以就越過你,同更高層的人談了。”
“沒有更高層了,槐詩。”麗茲漠然反駁,“會跟你談的只有我。”
“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