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隕落’也罷,總之,祂連同自己其他同行們一起,最終死在宙斯面前的這個女人手中。
乾脆的,徹底的,無可挽回的,連渣都不剩的,死了!
雖然被本人稱之為‘不成熟的過去’,可當時她下手的手段卻相當成熟又萬全,沒有留下任何僥倖和漏洞。
堪稱藝術一般的謀殺。
不留後患。
倘若還有萬分之一的重現可能,宙斯他們恐怕早就已經這麼幹了,哪裡輪得到普布留斯?
所以,現在問題就來了……
彤姬微笑著,幽幽的問道:“此刻,所降臨的太陽神,又是哪個呢?”
正在那一瞬間,重重封鎖和囚禁之中,大宗師·加蘭德,抬起了渾濁的眼瞳。
蓋因,時機已至!
可是轉瞬間,又有更多的封鎖和壓制降臨。
赫笛死死的掌握著封印的樞紐,為它注入了嶄新的變化和變數,不容許加蘭德做出任何反應。
他一直在關注著加蘭德的一舉一動。
如今哪怕是稍微有風吹草動,也不會容許加蘭德有任何可趁之機。
就算是普布留斯已經成功了也一樣!
“是否,過於謹慎了呢,赫笛?”加蘭德問:“難道你就這麼怕我?”
“誰又不能不怕大宗師呢?”赫笛冷漠反駁:“安心的當個觀眾吧,加蘭德,你已經退場了,屬於你的劇情已經結束了。”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就變得嘲弄:“還是說,你指望你的那個跟班能夠幫你?沒用,他也早已經被關起來了。”
“你竟然沒有殺了他,這才是我最意外的。”加蘭德反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拉結爾恐怕也從你們這邊兒領受了監視我的命令吧?”
赫笛沒有說話。
“看來我猜的差不多,再讓我來猜猜看——”
加蘭德繼續說道:“之所以不殺他,雖然有一部分需要遵守契約的原因在內,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弱了,對吧?”
大宗師凝視著眼前遠弱於自己的鍊金術師,平靜的說:“因為他太弱了,對你們造不成威脅,所以,放著不管也沒有關係。
所以,你們沒有殺他,對吧?”
赫笛猛然回過頭來,但還是沒有說話。
“現在下令的話,已經晚了,赫笛。”加蘭德的蒼老面孔上,嘴角,微微的勾起:“你竟然,會犯和我一樣的錯誤嗎?”
赫笛,依舊沒有說話。
而在高塔的廢墟之外,黃昏之鄉的偏僻角落,拉結爾的囚籠前方,看守的地獄生物緩緩的拔出了刀鋒。
在囚籠裡,臉色慘淡的拉結爾抬起頭來,看著行兇者們,自嘲的搖頭。
“殺了我也沒用的,你們想多了。”
好像早已經適應了自己的無能那樣,他麻木的說:“我救不了大宗師……誰也救不了他。”
因為,時間已經到了。
那一瞬間,在封印裡,加蘭德忽然瞪大了眼睛,大口嘔出了熾熱的血液,氣息開始了迅速的衰敗。
死亡。
死亡在迅速的逼近,降臨,迅速的摧垮他的一切生機!
迎來終結——
赫笛的臉色驟變,伸出手,想要遏制,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一切治療和緩和傷勢的手段都沒有用處!
拉結爾的囚籠前方,大群之主的面孔驟然扭曲,變成了赫笛的憤怒面孔,震怒的質問:“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
拉結爾呆滯的看了他一眼,艱難的,擠出了一個比笑好不了的表情:“我只是選擇了,不再去做而已。”
當時限到來的時刻,他選擇了停止。
不再繼續,也不再維持自己作為醫生的職責。
在他的手背上,赫爾墨斯的雙蛇杖圖騰迅速的暗淡。
那是誓言被打破的證明。
他違背了自己曾經所發下的希波拉底誓言,對接受自己治療的病人下了毒手!
“你下了毒?”
赫笛難以置信,無法理解。
什麼樣的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能毒死一個大宗師?!
“……你太高看我了吧?”
拉結爾的表情抽搐著,那樣的神情,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欣慰,不知道是得意還是憤怒,只是像是有無數的表情糅雜在一處,讓人無法辨明。
他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