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沉浸在無窮盡的貪婪裡,開始瘋狂地吞吃著周圍一切的存在。
只有骨質的指揮棒在林中小屋的手中盤旋,像是調羹在大釜中攪動一樣,無形的火焰灼燒著一切,到最後,就連深不見底的血池都為之枯乾。
只有一團不斷蠕動深淵之胎在其中痙攣著,酷似嬰兒的畸形身體上,千百張口發出了高亢的哭聲和哀鳴。
“質量不足,還是派不上用場啊,靠著這群下腳料,也只能熬出這樣的成果了。”
林中小屋擦了擦頭上的汗,將斷裂的骨頭丟到了一邊去。
俯瞰著腳下垂死的胎兒,蹲下身,凝視著那一雙雙怨毒痛苦的眼瞳,忽然好奇的問:“出來這麼久了,你們想不想跟家裡打個電話呀?”
於是,很快便千百人的哭號聲從內藤的手機中響起,無數怨毒的詛咒從紊亂的電磁波中浮現,令鹿鳴館的會議室在瞬間化為地獄。
“內藤……內藤……內藤大人……”
此刻,就在所有參會者的面前,往昔大江山的惡鬼眾們化作貨真價實的惡靈,從手機裡一點一點的蠕動了出來,拉扯著他的衣角,令他的臉色慘白。
可不等那詛咒降臨,瞬間就有暴風憑空湧現,從風聲的來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冷哼,令數之不盡的詛咒消散。
風暴收束,卷著一切殘骸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會議室,所有人面面相覷。
鹿鳴館的五階出手了!
感受到那一道隔著無數牆壁投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視線,槐詩端著茶杯,平靜的品位著其中的甜美的滋味。
“造孽喲。”
他同情的感慨:“你們鹿鳴館也欠工資不發的麼?你看人家都上門討薪了,還被打出去……真的慘。”
一時間,令數道壓抑著怒火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槐詩卻淡定的放下茶杯。
恍若無事一樣,好奇的問道:“不是說要開會麼?剛剛說到哪兒了?誒,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
“……”
南部面無表情的看了他許久,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示意下屬將內藤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給趕出去,恢復了會議室內的平靜之後,再度拿起了手中的稿子。
“剛剛我們說到……”
砰!砰!砰!
一連串匆忙的敲門聲響起,令南部的五指驟然收緊,臉色鐵青,再無法掩飾暴怒和猙獰。
可推門而入的下屬不顧那憤怒的神情,疾步上前,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他的面色就變了。
與此同時,會議室裡傳來了接連不斷的震動聲。
來自明日新聞的彈窗提醒。
——亞洲頭條!
丹波,海港,遠方吹來溼潤的風。
“一般貨色。”
“嗯,確實是一般貨色啊。”
兩個佩劍的武士低頭,俯瞰著腳下那幾具被劍刃斬碎的屍首,搖頭感慨。
保護威廉的幾個昇華者,甚至一個照面,就被突襲的兩位守護者斬殺。天田冷淡的甩去了刃上的鮮血,擦拭刀鋒,收劍入鞘。
“鹿鳴館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嫌棄的瞥了一眼旁邊髒兮兮的駒川:“還有你,怎麼也弄成這個樣子?”
“啊,抱歉,天田前輩,不小心就有一點興奮。”
如同老猴子一樣的劍客擺手,脫下了沾滿鮮血的運動服,丟到一邊,可臉上的斑斑血跡卻無法用手帕擦乾。
刃上的血色彷彿流不幹一樣,源源不斷的滴落下來。
遠方傳來幹勁十足的呼喝聲。
脫掉外套的極道們挽起袖管,正在熱火朝天的攪拌著水泥。
塵土飛揚起來。
上野擦了擦臉上的汗,忽然問:“喂,我說山下,晚上一起去喝酒吧。我最近發現有一家的烤魷魚做得很不錯啊。”
山下撐著鏟子想了一下,搖頭:“我不喜歡海鮮。”
“那拉麵呢?”
“太油膩了,沒胃口啊。”
“喂,你這個傢伙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挑食了?”上野嫌棄起來:“不要像幼兒園小朋友不吃青菜一樣啊。”
“都是你選的地方太沒品位了,不要怪別人。還有,動作快一點,水放的太少了。你真的是在建築公司上幹活兒麼?”
“我坐辦公室的,而且就算是工地也沒有每天拿水泥樁子灌人的好麼?差不多就行了!”
就在兩人身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