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我的老師讓我來給你一個教訓……”
“等等!有話好說!”
賽德驚慌的後退了一步,明明有高手在身旁保護,可是卻彷彿感受到那一道薄刃的徹骨冰冷,幾乎無法呼吸:“請等一下,我可以付出代價,什麼樣的代價都沒問題,我們可以展現誠意!”
“如果有接受教訓的準備,那就最好不過了。”
阿妮婭點頭,遺憾的嘆息:“不過很可惜,在宗教裁判所,教訓,從來只有一種。代價,也從來只有一個。
而這兩種東西都是同一個……”
死亡!
那一瞬間,四階昇華者修德暴起,突進,怒吼,令整個樓層的玻璃轟然破碎,漫天風雨在那狂暴的一拳之下為之擾動。
颶風撲面而來,吹開了阿妮婭的兜帽,散落的長髮漫天飛舞。
而她滿不在乎的踏前。
任由鐵拳突進,最終,停在了她的鼻尖之前。
戛然而止。
“要阻止我的話,用這種打不到人的拳頭可不行哦。”
阿妮婭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保鏢:“沒關係,不要害怕,如果你覺得在宗教裁判所的暗殺技藝面前保護的了自己的僱主,那你就應該試一試。
但你覺得自己能夠成功麼?或者說——”
她停頓了一下,咧嘴:“你真的有那樣的膽量?”
修德沒有說話,神情陰沉著,殺意湧動,可到最後,終究不敢主動發起任何進攻。哪怕他一拳就可以將眼前的少女碾碎!
“你要想好,保鏢先生。”
安娜打了個哈欠,雙手插在口袋裡:“倘若你攔在前面的話,你會成為誰的敵人。如果你要阻攔我的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明明敵我的差距如此懸殊,可是她卻完全毫不在意。應該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對方的保鏢放在眼裡。
因為她所代表的從來都不是自己,選擇將這一柄刀送到賽德面前的,也從來不是阿妮婭本身。
而是相較眼前的對手,更加強大的東西!
比這種用錢換來的力量更加龐大,也比這種在灰暗泥潭中掙扎的東西更加耀眼的存在……
就這樣,她微笑著,審視著眼前的對手,認真的發問:
“——你要與我的老師為敵嗎,保鏢先生?”
死寂。
男人沒有說話。
鐵拳顫動著,那究竟又是憤怒還是顫慄呢?
“喂,修德!不要聽她鬼扯!”賽德的神情鐵青,嘶吼:“我們有契約的!我們有合同,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別忘了,這個婊子是來幹什麼的!”
修德梅爾依舊沒有說話。
只是沉默著。
掙扎。
而安娜,踏前一步,伸手,按在了他的拳頭:“如果沒想好的話,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的工作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來得及。
但是現在,請不要礙事……“
她說,“我要幹活兒了。”
就那樣,輕描淡寫的推開了足以毀滅自己的鐵拳,和最後的阻攔擦肩而過……書房裡,賽德踉蹌的後退,抬起手,奮力的扣動扳機。
打空了所有的子彈。
可子彈不會有用。
他張口,想要說話,可阿妮婭只是略微的抽出了一隻插在口袋裡的手,揮灑,纖薄無形的鋒刃掠過,一截舌頭就從他的嘴裡掉了出來。
嘶啞的呼喊聲響起,還有含糊的怒吼和叱罵。
“噓,不要說話,安靜一些。”
少女抬起手指,抵在自己嘴唇面前,然後,彎下腰,摘下後背的上的小小揹包,從其中,抽出了一把沉重的手錘。
還有一把漆黑的長釘。
足足有小臂粗細的長釘上暈染著一層層暗紅色,經過了無數異端鮮血的浸泡和侵染,幾乎變成了漆黑。
緊接著,便有嘶啞的慘叫聲響起。
就好像預見到了未來那樣,賽德驚恐的後退,跌倒在地,又手足並用的爬起,甚至不顧高度,想要衝出窗外。
可無形的薄刃揮灑,就截斷了他雙手和雙腿的筋膜,只留下了一截小小的傷口。
他跌倒在地,又被粗暴的拉起,左手,壓在了牆壁之上。
“不要動。”
阿妮婭的嘴裡咬著錘柄,含糊的命令,另一隻手拔出了一枚長釘,對著他抽搐的手掌比劃了一下位置,緊接著,慘叫聲便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