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的寶石,也都被槐詩抄著美德之劍給翹了下來塞進褲兜裡。
而當槐詩回過頭來,看向纖塵不染、一片潔淨的寶庫時,就不由得露出了身為清潔工的自豪笑容。
看看這光華到彷彿被狗舔過一樣的地面,看看這凹凸不平宛如被狗啃過一般的牆面,再看看這能讓好幾百條狗暢快撒歡的美妙空間。
這一切可都是自己不辭勞苦不怕艱辛所換來的啊!
茲姆收到之後,一定會十分感動吧?
只可惜,槐詩並不打算留在這裡接受誇獎,當他拿出那一顆詛咒子彈丟擲的瞬間,在宮殿之外的街道之下,另一顆詛咒子彈同時也被喚醒。
一扇通向外界的影葬之門再度洞開。
“溜了溜了。”
槐詩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空空蕩蕩的寶庫,邁步走向了傳送門,然後動作忽然停滯在了原地。
毫無徵兆,有一扇古老的鏡子從虛空中浮現,映照著他的身影,帶來一瞬間的凍結。
槐詩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已經晚了!
在他眼前的影葬之門無聲坍塌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冷猙獰的面孔。
赫笛!
緊接著,隨著鍊金術師手掌抬起,數十柄詭異的利刃從虛空中浮現,撕穿了槐詩的軀殼,將他釘在了地上。
熾熱的光芒從利刃之上浮現,彼此交錯,構成了刀鋒一般的囚籠,死死的將槐詩桎梏在其中。
神蹟刻印·塔爾塔羅斯!
曾經希臘眾神在深淵中囚禁泰坦的力量於此重現,隨著赫笛的殺意一起。
在他最鬆懈,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瞬間,重創!
“你以為我就這麼走了?”
潛伏許久之後,猝然暴起的弄臣伸手,扯著槐詩的頭髮,將他的面孔抬起,面無表情的質問:
“你以為有茲姆攔著我,我就拿你沒辦法?”
撕裂的痛楚中,槐詩呆滯的看著這張面孔,許久,難掩疑惑。
“不好意思,你哪位?”
赫笛的眼神中浮現瞬間的猙獰,手掌握緊,瞬間,交錯的利刃煥發出熾熱的溫度,自內而外的破壞著槐詩的身體,令他不由自主的慘叫:“開玩笑,開玩笑,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你在醞釀詭計,槐詩,我瞭解你。”
赫笛的手掌沒有任何的放鬆,眼神冰冷:“這點痛楚,對你來說,連打噴嚏都算不上。”
“算得上,算得上!”
槐詩慘叫,哀求:“請點,請點,朋友,實話說,我不記得咱倆仇有那麼大啊……何必如此念念不忘呢?”
我不就是搞壞了你的陰謀,殺死了你的好朋友,搗毀了你的造神秘儀,然後又偷了你的車麼?
才多大的事兒啊。
“有道是,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凡事要往前看啊,不如你看這樣,這裡的東西咱倆對半平分,你繞我一條狗命,如何?”
槐詩誠摯的懇請:“七三也不是不可以,八二!八二總行吧?總不能你想要九一吧?總得給我留……”
“夠了!”
赫笛震怒咆哮,打斷了他的話,再難掩飾自己的怒火和殺意:“這就是你的計劃,槐詩?潛入鐵炎城裡,偷光他的寶庫?然後再悄悄溜走?你指望靠這樣的把戲就逃得出我的封鎖?你做夢!”
“你逃不掉,槐詩!”
他將神蹟刻印再度加固,冷聲說:“我發過誓,你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在那一瞬間,囚籠之中,槐詩面孔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姑且不論代價幾何,赫笛。”
他好奇的探問道:
“——可如果,我沒想著逃走呢?”
那一瞬間,赫笛神情一滯。
而寶庫外,呆立的蛇面祭祀遵照槐詩的命令,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縱聲尖叫,吶喊,咆哮。
“來人,有賊啊!!!!!”
緊接著,便有刺耳的警報聲迸發,瞬間,響徹了鐵炎城的每一個角落,將每一雙沉睡的眼瞳從黑暗中喚醒,看向宮殿的最深處。
在迅速靠攏的轟鳴和劇震中,寶庫頂穹的塵埃簌簌落下。就像是有什麼狂怒的龐然大物,撞碎了重重牆壁阻礙之後,向著此處,從天而降。
“原本,我以為你能忍到我出城才動手呢,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迫不及待……不過,總歸沒差。”
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