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特別快,又到時候講拜拜。
就在槐詩的青樓夢才說到到‘雷蒙德一進鐵炎城,牛頭人再試雲雨情’的時候,便有清脆的鐘聲從地牢中響起。
飯點到了。
不等槐詩書說完,就看到牢門開啟,十來個白布包頭的鼠人不由分說衝進來,七手八腳把他按住了,捆上繩索之後,就直接拽了出來。
“哎,等等,等等,幹嘛呢。”
狗頭人驚叫掙扎,像個豬一樣被掛在木棍子上,直接就抬走了。
就那麼穿門過堂,徑直被扛到了一個大廳裡,在一張長長的飯桌最前面,那口燒開的鍋已經開始冒煙了。
包括鼠人頭領在內,監獄裡的頭目們一應俱全,而在代表波旬的三角徽記之下,還有一個槐詩的本家狗頭人穿著什麼祭祀一樣的長袍,在手舞足蹈的跳大神。
不時便有陰暗的輝光在燒開的大鍋裡浮現,照亮了一張張手握刀叉的興奮面孔。
等到槐詩到來,一群人便激動的唱起了讚歌,奇形怪狀的面孔上寫滿了飢渴和貪婪。
眼看就要開飯了……
“等等,你們要幹什麼……”
槐詩急了,“不是有個牛頭人麼!為什麼先吃我啊?”
狗頭人祭祀撇了他一眼,不屑:“他肉多,養一養,等過節的時候再吃。”
“喂,狗頭人不吃狗頭人啊。”
槐詩在架子上用力的蠕動起來:“我雖然肉不多,但可以說書的啊。哎,優質養牛你聽過沒,你每天給牛彈琴說書,讓他高高興興,時間久了,肉質自然……等等,別急啊臥槽,我還……”
噗通!
不等他說完,便被拋入了沸騰的大鍋裡。
霎時間,令人心神清爽的寂靜到來,所有人心頭頓時一暢。
這狗逼總算閉嘴了。
在鍋邊,狗頭人伸手抓起了巨大的調羹,正準備攪拌一下,便看到一長串氣泡之後,一個碩大的狗頭緩緩浮起來。
在鍋裡,衝著它眨巴著眼睛。
鼻樑上還掛著一根菜葉子。
“大兄弟,這個水溫,好像不太夠啊?”
他低頭,湊著菜葉子,喝了口湯,吧嗒嘴:“好歹放點蒜苗去去味兒啊,鹽起碼撒了半罐子,齁死個人,血都不放,就楞煮,口味兒也太重了吧?”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就連齊聲讚頌波旬的讚歌都停滯了一瞬。
而在沸騰的大鍋裡,那個狗頭人扭來扭去,搖頭擺尾,時而狗刨時而蝶泳,換起花樣來在裡面撲騰。
到最後乾脆如同泡澡一般,攤開雙手,搭在鍋邊上,吹起了口哨。
露出個尾巴尖,在水面上掃來掃去。
看上去簡直愜意無邊。
“感覺不太對啊,老大。”
鼠人愕然,對典獄長低聲嘀咕:“要不咱換個吃?”
“放肆!”
不等典獄長說話,鍋裡的狗頭人反而勃然大怒,“說吃就吃,說不吃就不吃,我不要面子的嗎!
況且,你們這幫爛貨,能喝我這種當紅偶像的洗澡水,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要懂得珍惜,明白麼?”
在旁邊,狗頭祭祀愕然的伸手,摸了摸湧動的水花,結果被燙的一聲尖叫,連爪子上的毛都掉了。
可不等它縮手,就有一條詭異的觸手驟然從大釜中伸出,纏繞在狗頭上面,瞬間收縮,將它拉進了大鍋裡。
只聽見一聲悶響之後,便消失無蹤。
“什麼鬼東西!”
典獄長下意識後退一步,拔出了自己的斧子。
可嘎嘣一聲,原本堅固的斧柄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腐朽,變成了一捏就碎的朽木,連寒光閃閃的斧子上面都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鏽斑,宛如一張張滑稽的笑臉。
典獄長張口,想要咆哮求援,卻驟然一陣嗆咳,粘稠的血色和破碎的內臟從嘴裡噴了出來。
接連不斷的破碎聲傳來,從頭頂,從腳下,從周圍……頂穹、地面和牆壁之中,絲絲縷縷的嫩芽迅速的萌發而出,生長,那些吸血藤蔓如同活物一般的招展自己的身體,在這一片煉獄的樂土之中開枝散葉。
然後,向著獵物們露出自己鋒銳的口器與銳牙……
高亢的驚叫聲響起,原本手握刀叉準備大快朵頤的地獄生物們瞬間四散,可還沒走兩步,就已經被吸血藤蔓死死的糾纏住,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在槐詩身後那一片虛無的水霧裡,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