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絕大多數全都丟進了神髓之柱裡做燃料,但有些不合適,或者說燒不掉的東西······他為什麼不能自己留下來呢?
而這一切,都是在整個現境所有觀測者的眼皮子地下搞定的,毫無掩飾。
就好像廚子下班之後打包一點下水回家做飯一般。
這是無可挑剔的正常損耗。
無需在意。
至於槐詩······
如果有人真敢把他當成普通的白板昇華者的話,那就有樂子看了。
「你知道現在外面的人叫你什麼嗎?」
玄鳥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感慨道:「太陽之王。」
「哪裡有那麼誇張?」槐詩攤手。
玄鳥瞥著他,吧嗒煙桿,沒說話。
繼天敵·鳳凰之後,又一位誕生的現境天敵。
——天敵·太一!
那一輪時至如今依舊高懸在天穹之上的烈日,依舊在彰顯著這一份理想和決心所鑄就的偉業,不容任何侮辱和輕蔑的輝光。
對於現境而言,至關重要的一環。
而在各個譜系看來,這恐怕是唯一一個不受天文會挾制的天敵了,同時,有可能也是有史以來最為棘手的天敵。數十年前的天敵·馬爾杜克自以為掌握力量,自以為是能夠同代表著天文會的統轄局扳手腕,甚至意圖觸碰大秘儀之重······
結果一朝黑函下達,經歷了大秘儀的壓制,彩虹橋的轟炸,最後在統轄局的咒彈之下灰飛煙滅。
可槐詩不同。
他和所有的天敵之間,都存在著絕對的差距。
他並非現境之工具,他已經成為了現境本身。
大秘儀不為同他為敵,因為論及許可權和職責,他才是大秘儀真正的掌控者。彩虹橋已經無法動用,也不會為他而啟動。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統轄局如今未曾瀕臨解體,也絕對不會向理想國的書記官,命運之書的記錄者下達黑函。
以關係而論,他是天文會的自己人。以品格而論,他是無數望遠鏡都看不到頂的道德高地佔領者。以功績而論,這一份重鑄烈日的功勳即便不因他一人而成,他依舊是至關重要的那個先行者。
太一因此而成就。
也因此而徹底的楔入了現境之柱內,真正的同現境融為了一體。
他不需要修正值,也無法用修正值桎梏。因為一旦這一份威權被調動,那麼太一就可以視作現境本身。
即便是槐詩將這一份大權奉還現境,可······誰特麼還不知道,他手裡還留著一個遙控器呢?
源自槐詩的靈魂而成就的聖痕奇蹟,源自命運之書的修正值,乃至太一的神之楔······就算是太一的主體變成了現境,必須維持一切,但也絕對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和調遣。
他完成了最後的分享。
而同樣分享給他的,便是整個世界。
當這一份犧牲和奉獻完成的瞬間,槐詩所失去的不過是天敵的身份,所獲得的,乃是與現境同存的尊榮。
太陽之王?
這樣的稱號太可笑了,在玄鳥看來,只要槐詩願意,但凡向前走一步,他就能夠成為不折不扣的現境之主!
沒有人膽敢冒著整個世界都被破壞的風險,同他為敵。
「您太過於高看我了。」
槐詩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無可奈何的搖頭:「在我看來,我只是天國譜系之主,僅此而已。並無意竊持現境之威權。」
不論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如今走到這一步,槐詩都無意再更向前。
倘若他真的被所謂的權力和慾望所迷惑,不知好歹的伸出手的話,那麼便永遠的同他所追求的幸福人生道別了。
不,倘若他真的追求權力的話·······又何必一路如此坎坷?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清楚你是什麼人,但關鍵不在於你想要做什麼,而在於你是誰,明白我的意思麼,槐詩?」
玄鳥敲了敲煙桿,直白的告訴他:「如果命運之書被我拿在手裡,或者你提溜著丹青卷的話,我們還能在一起這麼好好說話麼?」
這才是他主動上門的目的。
不僅僅是代替其他譜系對槐詩的目的進行探問,同時,作為一個前輩與合作者,哪怕是看在羅素那個老王八的面子上,他也必須'多管閒事'一次,給出自己的忠告。
千萬別亂來!
如今的現境,已經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