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痛?
這是槐詩在失去意識之前所浮現的最後疑問:你認真的嗎?你管這叫一點點?
什麼叫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槐詩啊槐詩,你還沒有吃夠顏值的虧麼?你!不要臉!這特麼還不如燒死呢!
明明在上一刻還十指相牽,四目相對,氣氛暖昧的要死。
結果下一秒,她就忽然拔出了一把不知道哪兒來的劍,捅進了自己的心口裡,齊根沒入。
啪的一下,完事兒了
「草,你們都喜歡來這一套是吧?」
槐詩呆滯,瞪眼,看著那一柄宛若無窮晶光所匯聚而成的渺茫瑰麗之劍,震驚,想要說話。
可再度張口的瞬間,所發出的,便已經不由自主的變成了淒厲的慘叫。
眼前一黑,再黑,黑無可黑。
「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了!
充斥在腦海裡的,就只有一個個血紅的死字,此起彼伏,未曾有過的痛苦從靈魂之中升起,偏偏卻求死不得。
凌駕於灼燒之上千萬倍的苦痛好像炸彈一般,一爆再爆,但又不允許槐詩麻木和習慣,每一刻都在有全新的變化,每一刻都再創新高。
從分子層將自己徹底的拆卸,粉碎,湮滅,將他推進了毀滅的絞肉機裡,寸寸分離,被切成了一份、十份、百份、千份乃至億萬無窮。
他裂開了。
就好像被切片時的烤鴨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自己出現在了裝飾精美的盤子裡,彼此相對的時候,眼眸之中充斥著同樣的茫然和驚駭,乃至恐懼。
此刻,褚清羽再度的伸出手,輕輕的向前推出,他便已經從烈日的前方跌落,落下深淵,無窮盡的墜落裡,不斷的分裂。
宛若分形結構一般的增殖,擴充套件,分散,化為了無窮個截然不同的剖面和截然不同的模樣。
每一個都是自己。
每一個都如此的清晰,接近,甚至,近在咫尺。
當回過神來的瞬間,便宛若置身於華麗詭異的鏡之迷宮裡。墜落的槐詩茫然回顧,看著千萬個自己的模樣,而千萬個自己同樣也回頭,看著他。
隨著他一起,向前,伸出了手。
彼此握緊的瞬間。
千萬個可能,驟然合攏!
宛若時空彼端的無數映象於此重疊
在那一瞬間,槐詩終於自名為天敵的領域中,踏出了求索的第一步,深刻的領悟到了——這一份力量的本質!
絕非是所謂的時間線跳躍,也和副校長的威權截然不同。
那樣的效果不過是使用時所產生的錯漏和意外。
天命變化之結晶,兇吉轉換之主宰,自一切塵世束縛和侷限之中超脫,遺世獨立的存在,便是所謂的【鳳凰】!
在所有的神話中,它都未曾以力量彰顯自己的存在,只要其存在於何方,便已經宣告了這一份天命的正統與必然的勝利。
這一份被當做【趨吉避凶】的天賦,其本質便是——自由的從一切現象之中,選擇自己所需要的可能性!
剪除惡的,留下善的,拋棄歪曲的,留下正當的
世間的一切危害和惡意無法傷害它,因為在那危害萌芽之前,這一份可能性就已經在她的觀測之中被摘除。
那無以計數的可能性,在她的眼中,便彷彿是無窮的平行世界!
任由她,去挑選--
而現在,在槐詩兩眼懵逼的瞬間,數之不盡的可能宛若潮水一樣,跳臉而來!
在
瞬間,將他徹底淹沒
轟!
他徹底失去了意識。剎那間,復返現實。
絕罰卿的眼前,那浴血焚燒的身影陡然一滯,就好像,凍結了一樣,佇立在原地。
任由無窮攻擊將自己粉身碎骨。轟然炸裂!
日輪消散,太陽熄滅了,消失無蹤。
宛如醒來的夢一樣,只留下令人心碎的一縷縷幻光死寂,突如其來。
不知道多少人陷入呆滯。
可這一份令不知道多少人陷入震驚的寂靜裡,絕罰卿的神情卻依舊陰沉,漆黑的眼瞳自戰場之上橫掃而過。
從未曾相信過勝利會如此輕易的落入手中。
十指展開,一座座巨柱自天地之間顯現,陰冷的光芒封鎖了每一寸空間,緊接著,海量的幻影自意志之中浮現,充斥所有。
在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