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到一刻鐘,他已經炸了六次了!
六次!
在現境的領域內天體執行同深淵運轉無異。
東君所消耗的修正值,幾乎只能依靠深淵開發局對淺層深度進行開拓和地獄邊境化得到一定程度的獲取。
每一發大紅按鈕拍下去,幾乎就要耗掉深淵開發局一整年甚至更多的成果。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十年白乾了!
甚至還要等諸界之戰結束之後再加班倒貼。而深淵開拓這種事情又不是決策室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事情,牽一髮動全身,想想到時候善後要面對的問題,葉戈爾就已經頭皮發麻。
可偏偏,不論是決策室還是架空會議室乃至青銅之眼,經過各個部門的測算——讓槐詩繼續炸,已經是目前效率最快且價效比最高的方法。
可為什麼爽的是槐詩,買單的卻是統轄局?
這一定是羅素那個老王八的陰謀!
倘若不是狀況不允許的話,他現在已經端著雙管獵槍衝進存續院了—一是誰!是誰給他裝了這麼喪盡天良的東西!他媽的給我站出來!!!
就在葉戈爾心裡悄悄合十祈禱,槐詩趕快收了神通的時候,探境裡卻再次傳來了喪心病狂的大笑:
「眾神之父賜予我重傷倒地!"
轟!!!
歡呼聲從會議室裡再次響起,尤其是某個老王八,吶喊的尤其大聲。
只有葉戈爾兩行老淚幾乎快要落下來。
的,不要再爆了!
轟!!!
此刻,自深淵中,一道又一道烈光,猶如噴泉一樣,向著深淵的虛空之中筆直的升起,絢爛如繁華。
跨越了深淵的領域,宛若風暴一般,肆虐在地獄之中,一步一步,跨越了最後的距離。
那昭告毀滅和死亡的光芒,步步逼近。
可天穹之上,那無數猩紅之線糾纏的詭異天象裡,漆黑的漩渦之中,歇斯底里的狂笑聲卻越發的高亢。
樂不可支。
滿心歡喜的,眺望著那宛若腳步一般向著自己不斷逼近的太陽風暴。
手舞足蹈,獻上掌聲。
快些,再快一些。
我已經等不及!
吹笛人大笑著,收回視線,終於看向了身旁,早已經渾身冷汗的弄臣。
自那浩大而肅穆的宏偉戰爭之中,早已經不自覺的顫慄,臉色慘白。
「你該走了,天成。」
吹笛人的指尖,無數糾纏的絲線之中,悄無聲息的有一縷鬆脫,飛揚而起,重獲自由。
他遺憾的搖頭,「你的才能太過於粗陋,留在這裡恐怕只會為我陪葬吧。」
「」
在旁邊,弄臣
天成陷入呆滯,難以置信。
「怎麼了?捨不得嗎?」
吹笛人被霧氣所繚繞的面孔彷彿微笑:「雖然很感謝你能從頭到尾見證到最後。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接下來的劇情,恐怕你看不到啦。」
「你…」
天成沉默了片刻,感受著已經完全解除的桎梏和契約,無法理解,又剋制不住懷疑:「你不會殺了我嗎?
還是說,這又是你的什麼玩笑?」
欺騙自己,讓自己放鬆警惕,自以為得救,然後在得到自由的最後一瞬間,絕望而死。
哪怕有可能在現境的強者的手中灰飛煙滅,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在那之前,被眼前這個早已經陷入癲狂的傢伙隨手捏死的準備。
正如同其他的弄臣一樣。
除了從一開始就懷有戒備,從未曾同吹笛人有過交易的謹慎者之外,絕大多數弄臣甚至一直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那樣,在吹笛人所發生的契約裡,神魂俱滅,所留下的一切,都變成他指尖旋轉的籌碼,籌備這一場盛大狂歡的犧牲
而這一切、吹笛人甚至未曾有過任何的迴避,全部都是在天成的眼前做的。
就好像在籠子裡的雞面前宰殺掉它全部的同類一樣。
懷著十足的惡趣味和戲謔,欣賞著他強裝鎮定的模樣。
「唔?你果然是這樣想的啊。」
吹笛人沉吟片刻,聳肩:「可問題在於,我為什麼要殺你呢?」
「可」天成張口欲言,卻被他打斷。
「請放心吧,天成,我從來對你都沒什麼興趣。」
吹笛人無所謂的揮手,甚至懶得看他一眼:「如果非要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