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操縱桿一拉到底,下達命令:“別怕弄死這小王八蛋,加裝擬似神經和魂固藥,注入冥河血清。
讓他去爽個夠!”
轟!
沸騰的修復液裡,驟然凍結,自那一片擴散開來的堅冰之中,宛若水銀一般耀眼的色彩向著中心蔓延而去。
那是萃取到極限的冥河血清,現境的鍊金術成果中屈指可數的源質介質和媒介,能夠在瞬間承受數萬度的溫差變化而維持自身的性質,同時也是保證靈魂不被神性焚盡的珍貴緩衝。
盡數沒入了靈魂之內,再然後,是纏繞在骨骼之上的漆黑色彩,鍊金術所創造出的神經迴路,確保在東君的高溫之下,來自靈魂的意志依舊能夠正確傳達。
到最後,當堅冰自恐怖的溫度之下漸漸溶解,封凍的廣場之上再度迎來了未曾有過的焚流熱浪。
在熱空氣的扭曲之下,世界彷彿歪曲成了環狀。
槐詩踏步,自溶解的鋼水之中走出。
仰頭看向天空。
深呼吸。
於是,莊嚴的日輪從他的背後凝結構成。
混亂的引力籠罩在天獄堡壘之上,就如同有看不見的龐大星體自穹空之上降臨,令空間為之歪曲。
令黑暗被徹底的焚燒,點燃!
在被燒至溶解的大地之上眺望,偌大的天獄堡壘就好像運轉在幽暗之中的龐大黑洞,吞吐著一束束烈光和霓虹。
直到最後,再難以直視!
太陽再度升起!
耀眼到極點的暴虐之光掙脫了最後的桎梏,凌駕於天穹之上,俯瞰著充斥著動亂和廝殺的地獄。
再度,奔赴戰場!
當東君疾馳著,自地獄之中掠過,便有光如潮汐,自幽暗的盡頭掀起。
普照之光從世界的盡頭席捲而來,將一切紛爭映照在內,整個地獄之中,再無人能夠忽視那那一輪名為東君的烈光!
如此直白的,向著所有人發起問候。
“你們好啊,我回來了——”
槐詩閉上了眼睛,世界再度浮現在眼前。
不論是從彩虹橋中不斷降下的現境鐵流,戰場之上此起彼伏的靈魂閃光,亦或者是凝固的黑暗所孕育的災厄和猙獰。
乃至黑暗的最深處,一個個深淵精髓所塑造而成的猙獰身影。
在亡國的主力之內,律令卿漠然的抬頭看向那不自量力照落的光芒,冷哼一聲,丟擲了手中的令書。頓時,便有一層層血霧和黑暗自風暴中吹起,將東君之光隔絕在外。
再然後,自深淵所升起的,只有肅冷的殺意。
察覺到那來自日輪之中的傲慢俯瞰,行進在地獄中的統治者們抬頭,向著那一道遙遠日輪看去。
哪裡來的鬼東西!
可在眨眼間,那耀眼的光芒又消失不見。
彷彿虛晃一槍,留下了戲謔的嘲笑之後,再度的,向上拉昇,直到遙不可及……停在窮盡目力都難以觸及的恐怖高度。
就在這地獄的邊緣,緊貼著虛無深淵的高度之中,獨立在戰場之外。
只有寥寥無幾的攻擊能夠突破距離的束縛,觸及日輪的邊緣,又在東君的意志之
下輕易粉碎。
不知道多少統治者在心裡暗罵,媽的,懦夫!
可即便是能察覺到敵人的輕蔑,槐詩依舊毫不在意,只是專注的俯瞰著下方的所有。
就好像在大氣層之外凝視地表一樣,一道道遍佈裂隙的山脈升起濃煙,閃爍著火光和爆炸的平原,乃至被現境之毒和深淵之血所玷汙的湖泊海洋……現境的輝光,奔流的血色,灰黑色的災雲和雷霆。
一切都盡數映入了眼簾之中。
在槐詩頭頂,地獄之外的深淵中卻只有一片死寂,只有深空艦隊遊走在黑暗裡時所發出的隱約閃光和還有一道道龐大怪物的陰影。
而不遠處,死寂的深度裡,卻有宛如巨蛇一般的龐大輪廓從黑暗中被驚動,抬起無數複眼,看向了這一點漸漸升起的閃光。
細嗅著那鮮美的生命氣息,張口。
不假思索的,飢渴掠下!
緊接著,便像是幻影一般,消失不見。
沒有驚恐的慘叫和掙扎,甚至到最後都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撲入了那一道日輪中的瞬間,巨蛇便已經被封鎖在內的恐怖熱量,燒成了灰燼。就連意識和靈魂都在恐怖的烈光中溶解,匯入了日輪之上的猩紅裡。
看不見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