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槐詩愕然地看著柳東黎。
哪怕正在表演之中,柳東黎依舊風情萬種地微笑著,向著臺下的老阿姨們拋媚眼兒,就連拿個手機看簡訊都那麼風情萬種。
緊接著,那一張笑容僵硬在臉上。
在喜慶無比的土味兒秧歌中,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不顧自己的節目還在表演,掉頭拉著槐詩就走。
剛開始是小步慢跑,到後面就是大步狂奔。
“廢話,當然是走,不走怎麼,留著過年嗎?”
柳東黎的臉色鐵青,嘴裡嘀嘀咕咕著那個臭女人、完全沒有良心之類的話,一路推開攔在前面的人,不顧自己在後面引發的騷動,直接到後門想要推門。
門動了一下,又戛然而止。
被鎖住了。
從外面。
“媽的,走正門……”
柳東黎氣急敗壞地從口袋裡掏出槍,對準身後追上來的兩個人:“滾開!滾!滾!”
砰!
砰!
子彈打在牆上,楔入了磚石之中,粉末飛迸。
但明白柳東黎手裡的東西不是玩具之後,那幾個人尖叫起來,掉頭就要逃跑。
“沒必要吧?”槐詩愕然。
這時候,他的手機再度一震,艾晴的簡訊。
——closed 4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柳東黎的臉色鐵青,指著手機螢幕上的字幕:“closed ——意思就是封鎖!
這是天文會對危險物品最常用的方式,後面的4是倒計時,還剩下四分鐘!四分鐘之後,整個地區都會被物理隔絕……到時候我們就會跟他們想要封鎖的東西關在一個籠子裡!”
這就是艾晴留給他們最後的機會。
計劃取消。
沒時間讓你們撤離了。
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這麼毒的嗎!”
槐詩的臉都被嚇得透明瞭,忽然有些頭暈,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踉踉蹌蹌地跟在柳東黎的身後,又穿過長廊,又因為走得太和搬東西的雜務工撞在一塊。
“抱歉,抱歉。”
槐詩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想要幫他收拾東西,又完全沒有時間,再三告饒的轉身跟著柳東黎跑了。
那個木訥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槐詩一眼,機械式地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只是在他抬頭那一瞬間,槐詩看到……那一張平凡面孔之上,眼睛的後面,好像有一道金紅色的影子緩緩遊過……
就好像是水缸裡的……金魚?
槐詩莫名其妙地想到。
五分鐘之前。
“後面的節目全都取消吧。”
休息室裡,王海坐立不安地徘徊著,等待著這一次佈道的開場,可是不知為何,內心之中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明明所有的退路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幹完這一票就立刻抽身離開,可他依舊心中難以掩飾的感覺到了驚慌。
有什麼不太對……
他下意識地啃著手指,再一次將癒合的皮肉啃食的傷痕淋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立刻開始佈道吧!”
他終於難以等待下去了,猛然跺腳,抱起了桌子上的盒子,向弟子吩咐:“不要表演那些無聊的節目了,反正這一次抽的乾淨點,不需要預熱!”
弟子慌不迭地去了之後,他努力地壓下心中的驚慌,端起了那一副早已經形成肌肉記憶的慈祥笑容。
只是忽然之間,他感覺到了口袋中的震動。
是手機。
一條莫名其妙的簡訊,來自未知的號碼,可是裡面的內容卻令他的臉色變成慘白。
“塗太被捕,天文會的人來了,跑吧,王海,你還有一分鐘。”
一瞬間,刺骨的惡寒幾乎令他尖叫出聲。
雖然不知道那個發簡訊的人是誰,怎麼知道這個只有少數心腹才知道的號碼,但如今已經不是管那麼多的事情了。
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走。
必須立刻走。
新海不能再留了!
在令他幾乎尖叫出聲的強烈恐懼裡,他抱起盒子,從休息室裡推門而出,狂奔一樣地衝向了前面,踢開門,抓著鑰匙衝向後門的方向。
就在拐彎的時候,他聽見了前方的聲音。
“小老弟你怎麼要走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