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黎忍不住嘖嘖驚奇:“上班第二天被人投訴六次,你是怎麼做到的?”
槐詩認真地想了半天,試探性地問:“大概是我長得好看?”
“我說槐詩啊……”柳東黎嘆息,“被人潑了一臉酒,臉上還被撓了這麼幾道子,你怎麼就跟沒事兒的人一樣的?”
“那我能怎麼樣?”
槐詩茫然地看著他,“回去一腳踹她屁股上,告訴她三十年河面三十年河底,莫欺少年窮?
況且,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嗎?我連這事兒都生氣的話,早四五年前就氣死了。”
“……”
柳東黎無言以對,只能說:這個傢伙,總在奇怪的方面有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長處。
從他半刁難的帶著槐詩上班開始起,糟心的事兒不知道有多少,偏偏卻沒見過這傢伙發脾氣或者掀桌子的時候,就算被潑了酒也只是笑了笑,挪到一邊去,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雖然私底下騷話說個不停,可耐性好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樂天派樂到這個程度,讓人不知道究竟是傻缺還是什麼。
看著他的笑呵呵等煎餅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柳東黎總有些煩躁,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逼良為娼,欺負老實人,良心已經大大地壞了。
“別等了,走吧。”
柳東黎扯著他回去換衣服:“下午不上班了,哥哥帶你去吃好的去。”
“真的假的?你終於良心發現啦?”槐詩驚喜:“那你什時候把電費也交一下?”
柳東黎正在上臺階,腰差點閃了一下,回頭狠瞪:“你說我免費給你做保鏢就算了,為什麼電費也要我來交?”
“是你要用熱水器的啊。”
槐詩說,“用冷水洗一下就不行麼?”
“喂,你有沒有良心!我昨天還為了救你受傷了啊,況且冷水洗澡很傷面板的好麼!”
“……是啊,也很傷頭髮呢。”跟在後面的槐詩接了一句。
肉眼可見的,臺階上的柳東黎踉蹌了一下,險些滾下來。
換衣服的時候,槐詩特地戴了墨鏡和巨大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臉,看上去儼然是一個準備隨時搞事兒的不法分子。
沒辦法,牛郎會所上班是一回事兒,真被同學看到拍了照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上次他好不容易糊弄過去,這一次可不能讓人認出來了。
可惜……事情往往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運轉,常年點兒背的槐詩剛剛出門,就聽到背後的呼喊。
“是小詩嗎?是小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