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好像摔碎了一個裝滿水的氣球。
鮮血噴湧。
可血色落在刀鋒上,又迅速地消失不見,被刀鋒徹底地吸入其中。隨著血液的沃灌,刀鋒上的缺口迅速地增長,復原,就好像時光逆轉,到最後,青銅的刀身上竟然浮現出了金黃色的華麗紋路。
從路邊攤上的假冒古董,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藝術品。
看上去精緻地好像用生命所鑄造一樣。
艾晴後退了一步,不顧刀鋒上傳來的暴戾飢渴鳴叫,冷漠地將刀從啼蛇地喉嚨上拔出來,甩了甩刀鋒上的血,還給了槐詩。
“姑且還算好用,雖然胃口大了點,但應對有血氣的活物還算湊合——這種違禁物流通到市面上會有不小的麻煩,你小心保管吧。”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傅處長,“畢竟……針對危險物品進行收存也是天文會的職責。”
如是公然地將這一把威脅程度絕對在c級以上的邊境遺物強行定為了d級,然後又以收存的名義歸為天文會所有。
一倒手,這玩意兒就姓槐了……是不是過分了點?
來不及反對,傅處長就聽見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聲音。
在那一具漸漸失去生氣的屍體上,溫度還未曾散去,可是卻再沒有鮮血從傷口中噴出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縷縷自四肢百骸中竄起的黑煙。
黑色的煙霧像是粘稠的液體一樣,一寸寸地覆蓋了啼蛇昇華者的屍體,就好像將它吞入了腹中。
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地咀嚼聲響起。
每一次咀嚼聲響起,屍體上就會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就好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不斷地啃食一樣,到最後,黑霧無聲消散。
在層層枷鎖之中,只剩下了一具慘白的骸骨。
不論是靈魂還好,血肉也好,乃至骨髓,都已經徹底地消失無蹤。哪怕是丟進鍋裡熬湯熬在長時間,恐怕只會得到一盆沸騰的開水而已。
就連鈣質都稀少到沒有再吸收的餘地。
一陣微風吹來,它就悄無聲息地消逝為一團粉塵。
短暫的‘宴會’就這樣在所有人呆滯地神情中結束了。
“那麼,接下來現場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艾晴平靜地向著傅處長頷首:“我會向上層提交請援報告的,屆時還請社保局和特事處多多配合。”
傅處長沉默許久,乾澀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收拾現場就是特事處的事兒了,得益與艾晴有始有終地風格,槐詩再一次享受到了專車接送地待遇。
好像當領導去外地考察一樣,到了地方開個會,然後帶著土特產,給他怎麼來的再怎麼送回去。
“對了,明天下午來一趟。”
在走之前,艾晴跟他說,“有快遞給你。”
什麼快遞?
東風嗎?
槐詩瞄著剛剛才用導彈洗地的輪椅小姐姐,沒有敢多問。
總之,好像就好像叮的一聲,一個任務就做完了。裝備+1、素材+3、經驗+5……好像還順帶埋了接下來主線的伏筆什麼的。
他的心中依舊有諸多疑惑,不過好在,很快他就有辦法了。
槐詩掏出了手機,開啟了通訊錄。
那麼,究竟是哪個幸運的小夥伴會得到請自己吃午飯並回答自己問題的機會呢?
“啥玩意兒?”
半個小時後,新海最近最火的全雀宴館子裡,柳東黎噴出了剛剛倒進嘴裡的茶,劇烈地嗆咳了起來。
“歸淨之民啊,怎麼了?”
槐詩一臉懵逼。
柳東黎喘了半天才回過氣兒來,壓低聲音問:“你能確定是至福樂土,歸淨之民?”
槐詩才點頭,就看到他向自己拱手,張口欲言。他趕忙把老柳的手壓下來,“別急著華佗三連啊老鐵,歸淨之民究竟是個什麼鬼玩意兒?”
“非法宗教團體,簡單來說,就是邪教。”
柳東黎的解釋言簡意賅,如今他正擦著冷汗後怕呢:“朋友,你簍子捅得怎麼這麼大的?那都是一群神經病可都是一群邪教徒裡的戰鬥邪教徒,恐怖分子裡的超級恐怖分子……就好比那個isis你知道吧?”
“桂正和,是吧?”槐詩瞭然地點頭:“我看過啊……”
“桂個屁啊!”
柳東黎怒得又給他後腦勺一下:“你正經點好麼兄弟,這一次處理不好,不止是你要玩完,搞不好整個新海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