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陰冷,“當年和他們合作就是一個錯誤,否則不至於遺禍至今。明天,不,今晚你就走一趟,把所有關於救主會的手尾全都清理掉,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戚家雖然小,可也不是什麼神經病都能來隨便拿捏的……”
“好。”
何洛點頭,“陰晴那裡呢?”
“……我們不用動手。”
戚問眯起眼睛,“目前當務之急是把我們從裡面拔出來,抽身退場……新海就要變天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在這個火坑上蹦躂多久。”
傍晚的時候,槐詩收到了快遞。
確切的說,是一輛沒有標牌的車停在石髓館門口,打電話叫槐詩出門之後,甩下一個箱子就走了。
“昨日快遞的風格就是這樣,保質保量保證速度,但服務態度就彆強求太多了。”
烏鴉站在桌子上,爪子在一排手機上滑動著,各種槐詩認不得的app上,列表不斷地更新,商品五花八門,而結算貨幣更是亂七八糟。
不斷地有叮的一聲響起,好像外賣接單一樣。
有了基礎的工具之後,她最近似乎一直在製作各種藥劑。
名義上說是努力工作補貼家用,但具體賺了多少錢槐詩是不清楚,只聽見她每天喊入不敷出生活辛苦什麼的。
鬼才信……
槐詩提著箱子走進地下室的時候,只看到桌子上的幾個坩堝正咕嘟咕嘟地響著,不斷有各種顏色的氣體飄起,如果不是頂上一百瓦的大燈泡,他簡直懷疑自己走進了什麼瘋狂鍊金術師的實驗室。
“說實話,也就是沒條件才會這麼土,只能靠燒瓶和燒杯。”
對此,烏鴉表示嫌棄:“目前的預算連一臺好一點的離心機和溶液結晶器都買不起,更不要說無塵室的佈置和裂解爐一大堆東西了……”
看過她的需求清單之後,槐詩只覺得這貨要在自己家下面開一個化工廠,腦殼疼:什麼時候你們鍊金術都這麼與時俱進了啊!
“別傻了,燒杯和坩堝這種只能用來糊弄初中化學課的玩意兒能和幾百萬幾千萬的專業裝置比麼?”
烏鴉回頭看了他一眼:“鍊金術的本質,就是燒錢,不充錢你怎麼變強?”
槐詩悲憤:“衝了這麼多我也沒見自己變多強啊!”
“那就說明你衝得不夠,再充點啊,連一輛法拉利都沒充你還敢說你氪了金?”烏鴉翻了個白眼,示意槐詩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中午的時候,它把槐詩鋌而走險帶回來的贓物,那幾個啼蛇的角給賣掉了。
據說品相都挺不錯,乾脆選擇以物易物,從對面的手裡換了不少材料回來。
在檢查了一下之後,烏鴉滿意地頷首:“不錯,這樣的話,你接下來補全藥劑的材料和和聖痕所需要的部分主要材質就可以湊齊了。”
“就這些?”
槐詩低頭,看著箱子裡那些密封在瓶子裡的各種鬼東西。
幾瓶顏色各異的粉塵,一塊結晶狀的晶體簇,幾塊黑不溜秋的鐵礦石,以及各種好像從植物中萃取出的液體……
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是虹燼,以前北歐人會把自然產生的空間轉移現象稱之為彩虹橋,這就是在現象結束之後殘留的天然材料,作為調合劑而使用的上等素材。
這個是緘默者之證,看著是礦石,其實是源質聚合物。
只有人在遵守誓言和信託將某個秘密守衛一生之後,才能夠在死後有機率出現的珍稀物,可以說是意志和忠誠的結晶。能夠有拇指這麼大,看來那個秘密確實不得了呢。
至於礦石,就是很常見的一些邊境的陰鐵和霜銀,反而是最便宜的。
這些都是在幫你製作聖痕時必不可缺的材料。”
烏鴉介紹著,最後看向槐詩放在桌子上的祭祀刀:“不過,主要的材料,反而是這個玩意兒。”
祭祀刀被它看著,好像恐懼一樣發出了顫抖的悲鳴,不斷地試圖從鞘中跳出逃走,但被她的爪子稍微一踩,就不動了。
只是悽叫著,彷彿祈求她的憐憫。
明明是威風無比的飲血妖刀,可現在看來,卻活像是實驗室裡待宰的小白鼠。
烏鴉忽然問,“槐詩,你還記得聖痕是什麼嗎?”
“嗯,我記得你說的是……凝固的奇蹟?”
“對,沒錯,所謂的聖痕,其本質便是無形的奇蹟被賦予實體之後的稱呼。”
烏鴉微微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