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三個月掏那幾萬塊的補課費。
為了省錢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況且,如今他abrs八級都過了,就等下個月去金陵考專業初級了,哪裡用得著燒這個錢。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猥瑣發育,能慫則慫,可唯獨在大提琴上,從來沒怕過任何事。
哪怕是如今已經成為了昇華者,他也沒有改變過想要靠著大提琴找一份正經的樂手工作的夢想。
稱霸世界?後宮成群?
和這些比起來,他更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些猶豫,叩了扣背後的琴箱——要不要先把烏鴉的購物單砍一截,省點錢去把琴換了?
雖然不說一定要幾十萬幾百萬的大師製作,但從此能告別廠牌也不錯啊。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他就聽見前面傳來了似曾相識的兩個聲音。
“哎呀,爸,送到這裡就行了。讓別的同學看到會笑話的。”
“爸爸送女兒上學怎麼就會笑話了?”中年男人的無奈聲音傳來,語氣滿滿地寵溺:“零花錢還夠用麼?爸爸這兩天還要加班,要不再給你點?”
“媽給過啦,反正在學校,也沒什麼要花錢的。”
“她給的是她給的,爸爸給你的是爸爸給的,拿著拿著……”
聽起來真是父慈女孝,一派溫馨。
除了對話的兩個人有點不對以外。
槐詩卻不由得腳下一頓,下意識地就想要後退,轉身,拉開距離,將自己藏在電線杆後面。
可惜,已經晚了。
那女孩兒在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他,眼睛亮起來:“誒?槐詩也到啦?我前幾天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槐詩頓在原地,僵硬地回頭。
看到了穿著東夏特色智障校服也依舊不掩麗質的少女,還有她身旁……瞪大眼睛的那位特事處的傅處長。
然後,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媽耶,你們原來是一家的嗎!怪不得……明明都姓傅,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這一茬!
“哎呀,好久不見啊,班長,還有……”
他尷尬地笑著,看向她身後的傅處長,“傅……叔叔?”
“……”
中年人沉默著,看著槐詩,表情平靜地讓人有些害怕。
傅叔叔沒有說話。
傅叔叔不想理你。
傅叔叔正在積攢怒氣值。
傅叔叔想要殺了你……
值得慶幸的是,傅叔叔最終還是冷靜下來,老臉擠出了’慈祥’地笑容,“小依,這是你班裡的同學嗎?”
“對啊。”
傅依大喇喇地抬起手拍著槐詩的肩膀,“爸,這就是我跟你一直說的那個教我讀譜子的好哥們,他大提琴可厲害啦,學習也不錯!”
“是嗎?”傅處長微笑,“那要友好相處啊。”
明明在微笑,那眼神卻讓人聯想到東郊火葬場的直達專車。
而傅依還在向自己親爹不斷地講槐詩的好話,而槐詩此刻只想熊貓捂臉流淚:“我不是,我沒有……”
“你們認識嗎?”
傅依好像終於察覺到了什麼,歪頭看著他們,斜斜扎著的單馬尾也晃盪起來。
看了一眼臉上寫滿了’敢說出來你就死定了’的傅處長,槐詩吭哧了半天,只能說:“呃……見過幾面,前幾天。”
“是這樣啊。”
傅依不疑有它,信了!
眼看他這麼有眼力價兒,傅處長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那麼一點,伸手拍了拍槐詩的肩:“小朋友不錯,要好好上學,知道嗎?”
他特地在好好上學那四個字兒上加重了讀音。
槐詩感覺到自己肩胛骨快要被這老王八蛋劈斷了。
眼看校門口就在前面,傅處長的腳步一停,和煦地向著女兒微笑:“就送你到這裡,快去吧,我也要先走了。”
眼看到遠處向自己招手的同學,傅依點了點頭,向自己父親揮了揮手之後,就跑向了同學們。
留下笑眯眯目送女兒遠去的傅處長,還有被他鐵鉗五指抓著肩膀的槐詩在原地。
槐詩欲哭無淚地看著她遠去,回頭看著臉色漸漸冷漠的中年人,只能擠出一個柔弱地笑容,輕聲告饒:
“傅叔叔,輕點,疼。”
‘傅叔叔’一口老血沒噴出來,面色鐵青地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