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大哥,你換個其他人不行嗎?”他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低聲說:“我、我是臥底啊……真沒想著幹這個!”
藤本並沒有驚訝,甚至沒有發怒。
“我知、我知道,我猜到了……可是我沒說,誰都,誰都沒說……”
染血的氧氣面罩下,藤本嘴角抽搐著,像是在得意的笑:“懷紙君,哪裡會有、會有男人,不想當男優呢?”
“別扯淡了好麼,大哥,咱說臥底呢!”
槐詩瞪大眼睛,感覺越發的茫然,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哪裡露了餡。
“你是……傻子嗎?”藤本微微搖頭,端詳著眼前的面孔,疲憊嘆息:“因為你的眼睛裡,一點仇恨都沒有啊。”
田中那個傢伙介紹來的人有問題,他早就隱約感覺到了。
當槐詩說出綠日的時候,他就已經或多或少的明白。
明明感覺這個傢伙有可能是個臥底,可出乎預料的是,他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綠日的人沒有察覺,可他看到了:那個時候從愛莎之家裡走出來的槐詩,低著頭,掩飾著那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拜託你了,懷紙君,拜託你了。”
他握緊槐詩的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遍遍的重複:“拜託……大家,就交給你了……”
槐詩呆滯著,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一點點的失去力氣。
最後,在心電失去波動之後的尖銳聲音裡,藤本失去了最後的呼吸,只有漸漸暗淡的空洞眼瞳映照著眼前的年輕人。
直到槐詩低下頭,用力的頷首。
“放心吧。”他低聲保證:“我會救你們的,一定會。”
無人回應。
只有最後一絲意識滿足的逝去了,再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