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面孔,也忍不住驚訝起來。
伸手,捏了捏懷紙素人的下巴,抬起手把劉海扯起來,端詳著下面躲閃的眼神,難以置信。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你們這次幹得不錯。上午才把招聘貼出去,就有這麼好的苗子送上門來……叫什麼名字?”
“懷、懷紙素人。”
“別緊張,素人君。”經理死死的盯著他的臉,揣測著這張臉能夠從那群沒有腦子的女豪客那裡騙到多少錢,已經興奮的口水快要流出來:“你會什麼才藝麼?”
“變、變魔術算不算?”
懷紙素人躲閃著他的熾熱視線,不安的問道。
經理罕見的寵溺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這個小可愛的臉蛋,“魔術嗎,魔術好啊,我也會魔術啊。”
可槐詩走神了。
看向後臺的角落裡,那個被人拽著頭髮在哭喊中拖進房間裡的女人,直到門被關上了。
“素人君,你會什麼魔術呢?”經理已經貼過來,問道:“能不能給我表演一下?”
“呃,好、好啊。”
槐詩勉強的保持著鎮定,擠出一個笑容:“你看。”
像是所有街頭魔術在表演開始之前那樣,展示雙手和十指,空空蕩蕩,沒有隱藏任何東西。
然後,兩隻手緩緩的合攏起來,十指糾纏緊握,抬起,湊到了她面前。
“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候了。”
槐詩認真的告訴她。
但接下來,並沒有拆開十指,也沒有無中生有變出個什麼玩意兒,而是將緊握的拳頭就那麼向前一送。
啪!
整個喧囂的後臺在瞬間迸發出凌駕一切雜音之上的轟鳴,擴散。
像是有一個小型炸彈在這一瞬間被引爆了,恐怖的火力寄託在緊握成拳的雙手之上,伴隨著槐詩的動作,收束為一線的力量向前爆發。
天鼓鳴動,雷霆乍現。
——三重鼓手·霹靂!
錐形的血霧和無數粘稠的雨便隨之爆發而出,瞬間,將大半個後臺染成了猩紅,破碎組織黏連在天花板的水晶燈上,將整個後臺暈染成了夢幻的粉紅。
死寂突如其來。
一具無頭的屍體仰天倒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分外的沉悶。
而懷紙素人的魔術表演,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他環顧四周,徵求著周圍觀眾的意見。
那麼大一個腦袋,一眨眼就變沒了!
厲不厲害?
‘讚歎’的吶喊聲和‘興奮’的尖叫隨之而來,為這一場魔術表演獻上了‘喝彩’,‘熱情’的觀眾們四散奔逃,生怕致命的魔術師來一次安可返場。
“抱歉,我本來不想這麼早動手的。”
槐詩回頭,向著呆滯的守衛聳肩,“但你看,沒能忍住,連你們老闆的位置都沒套出來。”
不等他反應過來,槐詩伸手從他的槍套裡拔出了手槍,撥動保險,對準他的膝蓋扣動了扳機,又對著另一個膝蓋補了一槍。
最後想了想,朝著他的腦袋再補了一槍。
隨著清晰的巨響,此刻留在後臺的其他觀眾就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經理女士了。
可經理又不說話,不願意給好評,不知道是怎麼了。
槐詩只能雙手合十,虔誠的為地上的經理祈禱。
希望人沒事兒。
但出了事兒不也沒轍麼?
在遠處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裡,槐詩活動了一下脖子,向著地上的經理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之後,轉身走向了前臺。
掀開簾子,槐詩沐浴在勁爆的鼓點和旋律中,不由自主的晃起了頭。
昏暗的舞池之中,七彩的鐳射光縱橫交錯的橫掃,在高亢的電音之下,無數客人們都在舞池中跟隨者鋼管上火辣的舞女晃動著身體,化為這喧囂的一部分。
空氣中氤氳著菸草燃燒和酒精的味道,那些白皙的肉體在黑暗中起伏舞動,在閃爍光芒的映照之下就變得夢幻如霧。
紙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只不過,倘若只滿足於這種程度的宣洩,未免有點無聊過頭了吧?
他要為這平淡的夜生活,加把火!
穿過這短短的走廊,槐詩抬手,將已經剪短的頭髮綁在腦後,露出了尖銳的犄角和修長的眼眸上,向著所有看過來的人微笑。
原本邋遢又自閉的陰暗男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